消息,他们根本得不到自己遇害的消息,就算他们得知,若是韩晏莽撞,破城营救于她,不正好落实她欲图谋反的罪名?
单迟良命令一出,那些围在她身旁的士兵便各持武器向她刺来……
论武艺谋略,她绝对不亚于在场之中的任意一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一哄而上,她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手中长剑光泽漫天,却很淹没在漫天的刀光剑影中。
陪伴她三年的霜凝剑,父亲送她的及笄礼,就这样折断在这场预谋已久的阴谋之中。
后背中刀,身中数剑,韩清在失去神智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只要他们在皇上回京之前落实她欺君叛国的罪名,制出她畏罪自杀的假象,韩家的百年基业就消失殆尽。难道她韩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就要因为她担上叛国的名声吗?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为了韩家,她要活下去。
还好,昭儿已被送至泉山,这些刀光血影,阴谋算计与他无关了。
头脑蓦地冰凉,伤口被刺激痛醒,韩清忍不住呻|吟出声,只觉手足皆被束缚,丝毫不能动弹。
韩清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伤口上的鲜血顺着水滴落在地上,落下一片片鲜红的血花。呵,原来她还没死啊!
头顶传来一阵冷哼,“将军可真有闲情雅致。”
听到声音,韩清咧唇一笑,呵,老熟人啊!却牵扯到伤口,紧紧咬唇将痛呼咽下,才抬头望向身前之人,元家嫡子元骏驰,皇后的长兄。“表哥才是好雅兴啊!竟然屈尊降贵来看表妹我,当真是兄妹情深啊!”韩清故意将兄妹情深几个字咬得极重,果不其然见到他脸色微变,看来此事真是由皇后一手策划,只不过茵婉在这场谋划中又担任了什么角色?
环顾四周,刑具林立,肮脏潮湿的墙面隐见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的气息,韩清居然还有心情埋怨牢房的环境,“我至少也算是皇亲国戚,你们竟把我关至这腥臭脏乱的死牢,真是太不给皇室面子了。”
元骏驰也是一愣,转而却是滔天的怒气,妍嫣费尽心思算计,才得到至尊的皇后之位,而她却轻而易举地就得先帝看重,成为先帝认定的儿媳,如今更是易如反掌地坐上端王妃之位,凭借皇上对她的看重,说不定某日就将妍嫣的皇后之位夺走,他一把抓住韩清的下巴恶声道:“韩清,你应该认清事实,既然你入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着能活着出去。”
虽说元骏驰也练过武,但终究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是文弱书生,就这点力道对于韩清而言不过是小痛小痒,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既然入了死牢,我自是没打算活着出去,只不过好歹总要拉几个垫背的。就比如你元家上下老小。”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隐含着怒气,那模样恨不得要将韩清碎尸万段。虽说此次妍嫣计划仓促,有很多漏洞,让他和父亲不得不为她补漏,但是凭元家之力,又怎么可能还除不去一个只剩一介女流的韩家。
“你身为元家继承人,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岂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韩清不屑地冷嗤,“你那位好妹妹给我安得是什么罪名?勾结西戎?如今西戎对大曜俯首称臣,本是一家人,又有什么好勾结的?更何况我韩家与西戎有血海深仇,我又怎么可能与西王笑谈风云。”就如同我韩家与你元家不共戴天,我自是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欲图谋反?元骏驰你们说出这个罪名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我韩家自大曜建国以来就忠心耿耿,一心为国,说我韩家欲图谋反,那你元家又是什么,通敌叛国吗?”
“韩清,你休要信口雌黄。”元骏驰怒极,随手捡起一旁刑具上的鞭向韩清身上抽去。
他虽力气不大,但这是荆棘制成的鞭子,上面倒刺丛生,仅一下就血肉模糊,火辣辣地疼,韩清倒吸口气,待这一波痛楚过去,又是笑道:“恼羞成怒了吗?不急,我还没有说完。”
元骏驰愤怒地看着她,喘着粗气,显然刚刚那一下费了他不少力气,如此沉不住气,真不知道元家怎么教养的后辈?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个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之人,便也不会出现今天这场陷害忠良的好戏。
“证据确凿?我很好奇你们从韩府收出什么罪证了?是模仿我的笔迹印章和西王密谋了,还是结党营私欲图皇位了?表兄,你给我说说呗!我想,你们是觉得那些伪造的证据都没有什么可信性,想得到我的认罪书吧!”韩清冷笑道,真是笑话,难道她傻了么,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所有的算计谋划被韩清一口道出,元骏驰只觉得满心难堪,怪不得祖父一直看不上他,反而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赞赏不觉,如今看来,韩清确实是有她过人之处,可是那又如何,她韩清如今不仍是成为他们的阶下囚,“既然你已知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画押,免受苦肉之刑,我保你韩家……”
韩清不屑地冷嘲道:“元骏驰,你能保证什么,你凭什么夸下海口要保我韩家?你能吗你?韩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我若认罪,你们一杯鸩酒,我自是免受皮肉之苦,只是我韩家却要担上不忠不义的罪名,我韩清有何颜面面对我韩家列祖列宗?至于我韩家几十万大军,又岂是你能护得,你元家能啃得动的。”
“我韩清不过区区一条贱命,却能拉上你元家数十口性命,这笔买卖当真划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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