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燕满目震颤,不可置信,湿润尽数从眼底窜了上来,狰狞磅礴的酸痛了眼。
下贱之术?
她堂堂的大盛大公主欲委身于他,他竟说她在对他用下贱之术?
她紧咬牙关,颤抖努力的强忍,终还是抵不过这句话对她带来的伤害,她极是痛苦狰狞的落泪,抑制不住的落泪,待努力在他的指头下呼吸一口后,她嘶哑决绝的道:“凌燕今日来,并非是要迷惑你。凌燕一直都喜欢你,颜大哥自是知晓!”
“知晓又如何?”颜墨白漫不经心的回话。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往日相携相伴,你的确对朕有恩,只可惜,朕这人历来健忘心狠,记不得什么恩情与旧情,这些年来,你既是要执意记着,朕自然也可陪你随意应付作戏,但而今戏已落幕,你便该清醒过来。朕杀了你父皇,而今还要捣毁你大盛国都,你如今对朕献身,已无任何用处,且也不过是,在犯朕之忌讳,令朕,越发不可善待你,轻贱你罢了。”
温雅醇厚的嗓音,依旧如三月春水,柔腻缠蜷。
然而这言道而出的字句,却是狰狞如刀,字字割人。
司徒凌燕浑身瘫软,狰狞绝望,颜墨白则一手扣着她的脖子,一手扳住她的肩膀,蓦的起身将她强行带出帐子,而后随意朝帐外等得满心着急的高良推去。
高良惊得不轻,乍然便见满身赤条的司徒凌燕朝他斜来,他心口骤紧,下意识伸手接她,却因她斜来的力道极大,他顿时接她不稳,反倒还被她撞到了地上,又见司徒凌燕寸缕不带,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急忙覆身而上用身子将她掩住,待得混乱惊慌的动作刚刚停歇,突然,头顶之处,幽然清远的嗓音微微而来,“高良,你今日,好大的胆子。”
这话不曾夹杂什么情绪,只是入得耳里,无异于洪水猛兽,刀锋冷芒,似要令人窒息,又似要活生生剜人肉骨一般。
高良浑身骤颤,面色骤白,待小心翼翼抬头,便方巧迎上了自家皇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那双眼,太深太深,似如万丈深渊一般,欲将人彻底的吸入。他只觉浑身发颤发紧,整个人似要紧张至死一般。
跟随自家皇上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这般态度,纵是他未曾言道出什么狰狞骇人的话,就就凭他那双漆黑无底的眼,那句漫不经心的‘好大的胆子’,那威仪磅礴的清冷气势,便足矣让他丢盔弃甲。
自家皇上怒了。
他心头明然,此际也顾不得身下仰躺在雪地上的大盛公主了,仅得颤着身子起身,极是干脆的跪在了他面前,紧着嗓子道:“属下有罪。”
一切的狡辩到了这里都显得苍白,是以他一句都不曾解释,仅是开口便认罪。
这话一落,周遭无声,面前之人并不回话。
高良不敢动,仅得保持姿势好生跪定,奈何身子骨的确抖动得厉害,心神也起伏,平息不得。
周遭冷风肆虐,风雪不住拍打在身,一时,他却莫名的觉得不冷,则是半晌后,突然,面前之人平缓自若的出了声,“管好你女人。若是今日你与她还不能,如此一来,她留着倒也无用,这冰天雪地,倒也适合埋葬尸骨,许是到得来年开春,尸骨都不会腐烂。”
这话入耳,高良突然觉得冷了,甚至那一股股莫名寒意,似骤然在浑身上下蔓延,浓烈厚重,似要压坏人的脊背。
“皇上,属下对大盛大公主的确无私情,又如何能与她。再者,此番离下一关已是不远,许是大盛大公主还有用处,望皇上三思,这大盛大公主性命,此际动不得。”
他强行镇定,颤着嗓子回了话。
却是尾音还未全数落下,便得一句懒散幽远的嗤笑,“朕行军的胜败,何能会系在一女人身上。虎庸关已是过了,她已无用处,倘若大盛之人还有其余之招,朕自然,来者不拒,见招拆招。大盛若反抗得厉害,朕便将大盛彻底变作炼狱,大盛若能识时务早些认输投降,朕尚且还能留大盛子民安稳。”
威仪磅礴的话语,无疑是生杀予夺,大气凛然。
说着,面露讥诮,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再度朝司徒凌燕落去,“只不过这大盛公主,今日既是胆敢犯朕之忌讳,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若不与高良,成高良的女人,那便成尸骨好了。而你高良也不必为她求情,待你收她之后,今日你领她过来的账,朕自然会好生与你算算。”
嗓音一落,不再言话,懒散平缓的转身往前。
司徒凌燕发疯般嘶声大吼,“颜墨白!你岂能如此对我!”
颜墨白白袍翻飞,飞雪也不住打落在他墨发上,整个人风华清冷,足下却分毫不停,更未言话。
眼见颜墨白径直入了帐子,前方之处,再无他身影之后,司徒凌燕顿时彻底瘫软在地,嘶声大哭,“你岂能如此对我!颜墨白!我恨你,我恨你……”
她不住的呢喃嘶吼,崩溃大哭。
高良从僵硬中抽神回来,第一次见这大盛公主竟也会有这等无助悲凉之时。
他凝她片刻,紧蹙的心底无奈重重,抉择不定,待半晌后,他终是急忙伸手将铠甲外袍褪了下来,仓促的裹在她身上,待得一切完毕,他顺势抬眸瞅了瞅周遭不远那些惊愕朝这边打量着的精卫,眉头一皱,随即终还是略微颤抖的伸手,将司徒凌燕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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