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际,不远处的屋门陡然被人一脚踢!
刹那,屋门吱呀脆响,阵状极大,而冷风也肆意的顺着那破开的屋门灌入,凉人骨头,而顺着那破开的屋门望去,光线暗淡,只见一人正背光而立,看不清容貌。
那人,光影下的轮廓气场修条,只是若是细观,却不难发觉那人极高极瘦,冷风不住的将他的袍子高高扬起,似要将他整个人修条高瘦的身子吹得折断一般。他满头的墨发,似也一丝不束,冷风将他的墨发也吹得飞扬,越发将他满身不羁狂然的模样衬得淋漓尽致。
只是即便如此,凤瑶满目惊愕的凝着那人身形,却是抑制不住的颤了瞳孔。
终归是太过熟悉一人,是以,便是仅观轮廓,仅闻冷风入鼻时顺势卷来的浅浅墨香,那种熟悉刻骨之感,便已然勾起了浑身上下的共鸣。她面色也抑制不住的变了变,心境起伏,有惊喜,有震撼,但更多的,则是疑虑。
疑虑如今戒备森然的国都,怎会由这厮来去自如,甚至也疑虑如今危急之际,这厮竟还敢如此胆大的直入国都城来。
“还以为是刺客入门,不料,竟是故人来见。”正这时,东临苍那幽远平和的嗓音缓缓道出,大抵是压住了心神与情绪,是以这番脱口的语气,无波无澜,令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却是这话尾音还未落下,那门口之人已是一言不发的踏步而来,只是待得双脚踏入屋门后,那人便陡然脚步生风,整个人修条的身形顿时如鬼魅般疾驰而来,仅是眨眼之间,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便已扣在了东临苍脖子上。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顺势也将凤瑶惊了一下。
待得回神过来,她才按捺心神一番,目光微微一抬,再度朝那入屋之人凝去,则见那人双目凛冽,犹如秃鹫般火红嗜血,甚至那张本是清俊的面容上,此际竟不曾掩饰的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威胁。
是的,威胁,不容人丝毫反抗的威胁,甚至那双森红的瞳孔静落在东临苍面色,犹如看待蝼蚁与死人一般,蔑视阴沉的朝东临苍凝着。
凤瑶心神抑制不住的再度震颤,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越是心疼。
往日也是见过这厮震怒,但他今日这番神情与反应,无疑是再度刷新了当初阴烈冷狠的架势,仅是一双森红凛冽的眼,便已让人惊恐难耐,丢盔弃甲。
这厮,是怎么了?
怎突然入东临府来,便与东临苍对上了。又究竟是要何等的心绪波动,才会将他气成这种嗜血模样,是以,究竟,出什么事了?
思绪翻转,各种揣度也在心底骤然的盘旋而起。
却是这时,他那薄唇微微一启,脱口的嗓音无波无澜,无平无仄,沉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似的,给人一种忽视不得的压抑,“既是知晓故人来见,你之性命,是要自己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这话,显然是对着东临苍说的。
东临苍本也是讳莫如深,情绪可全然收放自如之人,奈何,终归是不曾料到面前之人开口便是这番森冷之言,是以一时之间,饶是内心再强大,再从容,此际已被他这突来的一句话震得淡定不得。
“你我这么多年交情了,如今好不容易再见,你却要杀我?”待得沉默片刻,东临苍强行按捺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低沉回话。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便是要杀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才是,好让我死得明白,总不能一声不吭,便想……唔……”
不待东临苍后话道出,那人指尖越发收拢,那指骨大力之下,差点要捏碎东临苍喉咙,东临苍呼吸不得,后话抑制不住的噎住,整个人也因窒息而满面通红,奈何即便如此,他仍是安然坐着,并不还手,那双漆黑的瞳孔,仅是固执倔强的朝面前之人凝着,似是势必要等面前之人给他一个交代。
“你若不提,我倒差点忘了,是呢,你我之间,的确交情多年了。”正这时,那人毫无平仄的再度出声,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继续漫不经心的道:“也罢,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自然留你全尸。我且再问你一遍,你之性命,你要自己取,还是我帮你取?只是我历来杀人便喜断头,倘若我一时没忍住拧断你脖子,致使你无法全尸,如此,也莫要怪我心狠,毕竟,我是给过你机会自行选择。”
他嗓音极是阴沉平静,甚至平静得几近于妖魔诡异,令人心颤如冰。
饶是东临苍再怎么强行镇定,此际自然也是全然观得出面前之人的满身杀气。
他瞳色也抑制不住紧了起来,身子因窒息而略是颤抖,薄唇一启,本想努力道话,奈何却全然道不出多余字眼来。
纵是满腔的算计,一切的一切都想顾虑周到,奈何终归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东临苍啊,有几分谋略,但却恰恰无法与这些野心磅礴之人争锋。他虽有几许精明,但却恰恰未曾算计到人心真正的恶毒与无情。
他终归还是失算了。
一味的怀疑,也仅仅是停留在怀疑罢了,但旁人手中的刀子,可是随时都能毫不留情的落下,只可惜他东临苍,仍还是踟蹰而行,犹豫不决,无法真正将人心猜透,整个人也一味的设防,想要防备一切,但却独独忘记,越是防备与后退,只会越发让他陷入困境。
而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思绪翻转,一股股怅惘复杂之感漫遍全身。待得片刻回神过来,他仅是凝着颜墨白,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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