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峙,气氛压抑。待得半晌之后,赢易稍稍挑了嗓音,慢腾腾的道:“臣弟有意好言相对,皇姐当真不愿领情?”说着,话锋一转,“皇姐今日与东临苍所行之事,旁人不知,臣弟倒是略知一二呢。此际,皇姐可是想让臣弟为你好生聊聊今日之事?就论皇姐与东临苍今日将禁军与宫奴推入湖泊溺亡,就论皇姐私闯拜月殿……”
他慢腾腾的道了话,只是后话并未全然道出,仅是中道而止,尾音也意味深长的拖得老长,戏谑之至。
凤瑶面色越是一沉,心底深处,不知是压抑还是复杂,更不知是复杂还是失望。
这大英皇宫啊,果然处处都是透风的墙,竟连这赢易都知她今日与东临苍所行之事了。本也是对这赢易毫不抱任何希望,更心生抵触,但如今亲耳闻得他如此言话,即便早已对他失望透顶,但如今,心境仍是止不住的动摇,甚至悲凉。
堂堂的大旭皇族子嗣,堂堂的姑苏后人,怎会反叛至此。
“你是想以今日之事威胁本宫?”凤瑶稍稍按捺心神,低沉沉的问。
赢易傲然轻蔑一笑,也不打算做戏,抬手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又顺了顺垂搭在胸的墨发,正要言话,不料薄唇刚刚一启,还未来得及言话,凤瑶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陡然而来,顷刻便袭至他面前,她那略是发凉的手指,也陡然扣在了他的喉咙。
瞬时,喉咙剧烈的一阵压迫,呼吸顿时困难。
赢易猝不及防惊怔,到嘴的话也噎在了喉咙,心神也略有一拍的凌乱,却也是眨眼之间,他心神便全数恢复如常,弯眼笑望着凤瑶,努力的扯着嗓子问:“皇姐又要亲自动手杀臣弟?”
他面上并无半许惧意,且瞳中的那些兴味戏谑之色分毫不掩。凤瑶着实瞧不惯他如此反应,扣在他喉咙的手指微微一紧,“本宫给过你很多机会,可惜,你总是不珍惜。既是你心底已是执念癫狂,执意要与本宫作对,便也怪不得本宫对你心狠手辣。”
威胁重重的话,仍是未能让赢易变得脸色。
赢易薄唇上的笑弧依旧勾着,沙哑努力的扯着嗓子道:“皇姐不敢。殿门外还有臣弟的宫奴,臣弟寝殿也还有宫奴等着臣弟回去,且臣弟过来之前,也差人邀宫中的所有公子相聚,臣弟若是回不去,皇姐杀臣弟之事,定惹祸患。再者,臣弟虽为大英太上皇男.宠,但这禁宫内三分之一的禁军,皆是听从臣弟差遣呢,臣弟若有个闪失,皇姐与东临苍二人,都别想活着出这大英皇宫。”
冗长的一席话,即便喉咙受制,沙哑难耐,但赢易这番话也说得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本是将死之人,凤瑶着实不知这赢易哪儿来的底气嚣张。只是这厮上次来,倒也不曾透露他掌管了这么多大英禁军,是以正是因为此际透露了这点,才令他自信之至,敢在他面前叫嚣。
凤瑶心生冷冽,对赢易此人也越发看透。
她的确是给过这厮太多太多的机会,只可惜,这厮执意如此,她便也只有如他所愿,恶劣相对。心思至此,凤瑶瞳色也稍稍冷了几许,却是正要抬着另一只手朝赢易身上点穴,奈何赢易早有防备,顿时抬手朝凤瑶扣在他脖上的手猛打。
瞬时,凤瑶下意识缩回手来,他则趁势起身闪至一旁,面上的笑容也再度沉了大半,直言道:“我那舅舅,你放还是不放?”
他再无虚套,语气卷着凌冽刀锋。
凤瑶双眼稍稍半眯,思量片刻,漫不经心的道:“国舅如今,可不在本宫殿中。你若要带他走,自然该去偏殿问东临苍要人。”
赢易神色微变,似信非信。
凤瑶冷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主殿,并无国舅。”
眼见凤瑶嗓音直白,且表情不像是假,赢易终是有些信了,随即便道:“皇姐且带路去偏殿,让东临苍交出人来。”
凤瑶稍稍前行几步,坐定在软塌,“东临苍非本宫下属,本宫岂能命令得了他。你若当真要救你舅舅,去找东临苍便是。”她摆足了不愿动弹的架势,赢易本想来硬,却是思量片刻,便又打消了主意,随即便转身而前,朝不远处殿门行去。
凤瑶自是知他妥协,深眼将他脊背凝望,低沉道:“赢易,你且与本宫说实话,你如今这般紧张国舅是何意?”
虽明知这赢易不会回答,但仍是忍不住淡漠阴沉的问了一句。也本以为这赢易定会嗤笑讽刺,不会真正回她这话,却不料她的话刚刚落下片刻,赢易便头也不回的出声道:“为了……杀你。”
幽远森然的几字,瞬时钻入了凤瑶心口。却是不知为何,明知这赢易早已冷血无情,但如今听得他如此淡定阴沉的言道这几字,心底深处,竟是莫名的有些发痛。
她满目复杂的朝他脊背凝望,思绪缠缠绕绕,再不多言。却待那赢易出殿不久,突然,隔壁寝殿,陡然传出了打斗之声。
那打斗声来得突然,顷刻之间,也惹得殿外的几名宫奴惊呼一片,随即足下慌乱的欲要跑走。
凤瑶瞳孔微微一缩,当即起身跃出殿来,袖袍中的手蓦地朝几名宫奴一挥,刹那,一道道白色粉末顿时在宫奴面前散开,宫奴们惊恐止步,被那粉末呛得咳嗽,却待咳嗽止住,他们眉头纷纷一皱,面色陡变,只觉心口发紧发沉,呼吸困难,似要窒息一般。
“东临公子医仙之称,诸位该是听说过,东临苍配制的毒,除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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