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极是温润悠然,平和从容,并无半许刀锋紧烈之意。
是以这话入耳,车后不远那几名躲在树后的兵卫面面相觑一番后,终还是纷纷决定出来。
这位公子乃墨玄公子的兄弟,万一迷路到了敌军营地,自是性命堪忧。到时候墨玄公子怪罪起来,他们几人定难辞其咎,是以此番既是那公子都发觉他们跟踪了,再暗中跟着似也没什么意义,反倒容易将其惹怒,是以,几人思来想去,皆觉如今最为折中之法,便是出来一见。
只奈何,他们怎么都未料到,待得纷纷往前并站定在颜墨白马车之边时,眼见颜墨白正朝他们温润而笑,他们正觉这位公子平易近人,风华绝佳之际,却是眨眼之中,颜墨白突然伸手,几枚寒光晃晃的银针陡然自他的指尖飞窜出来,刹那,他们只觉喉痛一痛,浑身血脉上涌,整个人踉跄几下便抑制不住的倒地,而后一道道窒息感全然上涌,待得憋得浑身都快爆炸之际,所有神智蓦地抽离,纷纷命丧。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极短极短,片刻之中,几人全然殒命。
凤瑶垂眸朝他们扫了一眼,并未言话,颜墨白面色则分毫不变,继续握了缰绳,策马往前。
马车再度颠簸摇晃起来,一路前行,只是身后再无跟随之声。
凤瑶沉默半晌,低声道:“今夜为何不从地道出城,反而是要大张旗鼓的从城门出去?此番也是我们发现了那几名跟随之人,若是未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一落,也无心再做回车内,反倒是稍稍干脆的挪着身子径直坐定在了他身边。
颜墨白转眸朝她扫了一眼,平缓无波的道:“接你出城,岂能委屈你去钻地道。此番墨玄识时务的给了令牌,我们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出去。”
“话虽如此,但此举本是危险,万一我们未发现那些跟随之人……”
凤瑶眉头微蹙,继续低沉而道,只是后话还未全然落下,颜墨白便温和出声,“放心。未有把握之事,我是不会做的,此番既是选择从城门出来,我自然是心头有数。”
他这话说得无波无澜,平和从容,只是语气中的自信之意也分毫不掩。
凤瑶噎了后话,纵是心有起伏,却也无心再多言什么,毕竟事情已过,便也不该多提,只是,待目光扫向前路,只觉此番所行之处越发偏离她印象中的道路,她神色微动,忍不住再度道:“此路似是不是去大周营地的路,墨白,你可是当真迷路了?”
“凤瑶莫不是忘了,方才在宫中,我便说了要带你去个安稳之地。那地方,自然不是大周营地,你且再忍忍,待再行一会儿,便就到了。”
他自然而然的回了话。
凤瑶沉默片刻,再道:“如今形势吃紧,去安稳之地似也无这必要,不如,我们先回大周营地如何?如今墨玄已然入宫,大英太上皇许是已然‘死而复生’,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越发严峻,我们此际最该做的,便是回得营地商议应对之策。”
她这话说得委婉,语气也刻意放得平和。只是即便再怎么压着情绪,却也是担忧四起。
是的,担忧。
总觉得此番若是随颜墨白去了那所谓的安稳之地,便无法随他回来了。且当时说服颜墨白让她留在国都城内,便正是因为以东临苍的庇护为借口,让颜墨白知晓她身边有东临苍护着定不会出太大乱子,只可惜,后面之事,的确是稍稍脱离了控制,她不仅入了大英禁宫,更还被百里堇年差人满宫搜查。
亲眼见得这些,颜墨白定是不会再妥协的让她留在禁宫,留在国都城内,且她也清楚这点,是以也无心再与他对峙与僵持,顺着他的意随他出了禁宫,出了国都城,但如今,他却仍是要执意将她带去安稳之地,这点,她终究是不能同意了。
她想做的,是与他齐心协力,并肩而战,只是他却似是再不愿让她冒险,有意要如以前那般将她送出危险之外。
思绪至此,一切皆是通透清楚。却是待得这话落下片刻,颜墨白便平和宽慰的道:“不急。大战之事,我已有对策,凤瑶莫要担忧。”
他略是笼统的道了这话,并未道清任何,更似也无心就此多言,不待凤瑶出声,他便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道:“我说的那地方,极好,你若去了,便会喜欢。”
凤瑶心有叹息,沉默片刻,终是直白而问:“若我不想去呢?”或不愿意去呢?
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立即回话,待得凤瑶正要继续言道,却是话还未出,他已恰到好处的出声,“莫要多想了,其实,那地方是我看中之处。这些日子我太过忙碌,疲乏得紧,便也想找个地方稍稍休息两日,我仅是想带你去那地方稍稍看看,住住,也是想让你在那儿陪我两日,待得你我都休息好了,便即刻回得营地也不迟。”
是吗?
凤瑶对他这话无疑是半信半疑,一时之间,不敢全然相信。
颜墨白则微微而笑,抬手掠了掠她的额发,似是全然知晓她的心思一般,再度道:“你的心思,便是不直接说出来,我也是知晓的,只是,你也该好生相信我,只要是你之意愿,我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违背的。”说着,嗓音越发的宽慰与厚重,“放心。”
这话入耳,凤瑶本是稍稍起伏的心境,这才极为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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