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月好歹是大英宫中之人,你对他就未有半分怀疑?”
凤瑶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继续道。
柳襄缓道:“柳襄对他已是几番试探,并无异样。再者,长公主对葬月不也是未曾发觉任何异样?”
凤瑶转眸扫他一眼,面色清冷淡漠,并未言话。
葬月此人,最初之际她对他的确怀疑,待得后来,自然也慢慢的卸了心防。只不过,防人之心终究不可无,越是到了这避世之地,便越是不得不防,毕竟,凡事都谨慎一些并无不妥,倘若葬月并无异样,自然最好,若是有何异样,自然也能及时控制。
思绪至此,凤瑶心中有数,不曾朝柳襄多言,目光仅是淡然的朝不远处的窗外望去,兀自沉默。
柳襄扫她几眼,便也缓步过来,坐定在圆桌旁,目光在凤瑶面上扫视几圈,转了话题,“长公主怎兴致不佳,似是心事重重。长公主此际在想什么,可否告知柳襄?”
凤瑶淡然沉默,一言不发。
柳襄继续道:“此际闲来也是无事,不如,柳襄为长公主抚琴如何?长公主想听什么?”
这话一出,眼见凤瑶仍是毫无反应,他神色微动,再度勾唇盈盈的笑道:“长公主若是不愿听琴,柳襄便为长公主舞上一段可好?往日在平乐坊里,容倾也是教过柳襄舞技的,只是柳襄这些日子鲜少练习,便也不知跳出来的是否能让长公主满意。”
嗓音一出,周遭气氛仍是沉寂压抑,凤瑶似如未闻,目光依旧静静的凝在窗外远处,毫无反应。
柳襄怔了一下,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终究是深邃开来,连带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也略微有失落黯然之色滑过,却待正要自讨没趣的闭嘴静坐在凤瑶身边,无声陪伴,不料正这时,凤瑶突然出声道:“颜墨白为何会突然将你送至这竹院?”
她这话问得极为直白,惹得柳襄神色微变,面上再度极为难得的漫过苦笑之色。
“此番是柳襄陪在长公主身边,而非颜墨白陪在长公主身边,长公主可是心有失望?或者,自始至终,无论柳襄如何做,长公主都不曾想过要让柳襄护在长公主身边,甚至许久不见,长公主对柳襄也无半点在意之感?”
他这话也问得直白,面上的柔腻的风情也齐刷刷全数敛却,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也陡然变得认真,似是执意要等凤瑶回他这话。
凤瑶满目深沉,“本宫只是想知晓其中缘由。颜墨白已让伏鬼与几百暗卫护在本宫身边,又如何会大费周章的再将你接至这竹院。”
嗓音一落,转眸凝他。
眼见凤瑶满目沉寂,无波无澜,又许是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失态,柳襄顿时敛神一番,面上自嘲苦涩的表情陡然被他用笑容盖过,仅道:“这点,柳襄也是不知,柳襄本打算在宫中多呆些时日,不料颜墨白便遣人入宫来了。整个过程,柳襄不曾与颜墨白当面接触,问颜墨白遣来的那几名兵卫也是守口如瓶,不曾对柳襄透露任何,再加之柳襄见长公主也是极为心切,便也未顾及那么多。”
凤瑶漫不经心的点头,目光也稍稍从柳襄面上挪开。
柳襄紧急的将她凝望,欲言又止一番,纵是心有复杂,却终究将话彻底噎在了喉咙,未再出声。
两人就这么一直静坐,待得许久之后,伏鬼突然过来,说是东临府老夫人有意要见凤瑶。
凤瑶稍稍回神,漫不经心的回话,随即也未耽搁,仅是缓缓起身,朝屋门行去。
柳襄目光在凤瑶脊背上扫视一圈,也开始起身跟随而来,只是待抵达东临府老夫人的门外,凤瑶便让他止了步。
此际东临府老夫人的屋内,已燃了几只暖炉,屋内温度极是温暖。只是这回,东临府老夫人仰躺在榻,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音也极是嘶哑虚弱,仿佛竟比昨日还要来得脆弱。
待得走近,凤瑶目光在她苍白的面上扫视一眼,便开始再度抬手为她点穴一番,待得她咳嗽一止,她便开始伸手将她的被褥全数掖好,眉头微蹙,略是歉意的道:“昨日本是答应晚些时候过来与老夫人相见,奈何却因事耽搁,老夫人见谅。”
老妇深吸着气,摇摇头,惨白的面上尽数是无奈与悲凉之色覆着。
“此番执意邀瑶儿姑娘来,只是想问,我那苍儿,瑶儿姑娘准备如何搭救?”
她嗓音极是嘶哑,便是这么短的一句话,她竟也说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完。
凤瑶心有叹息,沉默片刻,仅道:“东临公子如今正被太上皇看中,在宫中为太上皇炼制丹药,短时之内,性命无碍。而曲铮也已领军从翼城而来,正驻扎与五十里外,这两日,我会再去曲铮的营地挑选武功上乘之人,以备潜入宫中将东临公子救出,老夫人,放心。”
老妇悲凉的摇摇头,苦笑道:“老身虽是相信瑶儿姑娘会救苍儿,只是,老身这身子也时好时坏,这两日也着实拍冷虚弱得紧,不知是否能真正撑到苍儿出城之日。万求瑶儿姑娘能差人尽快将苍儿救出。”
凤瑶满目复杂,缓缓点头。
老妇眼中逐渐湿润,忍不住嘶哑悲凉的道:“老身此生,也不曾做过什么恶,却是夫君英年早逝,如今连苍儿也离我在外。这几年来,我身子一直不好,近几月,身子更是越发不善。我本是想着苍儿能及早回得国都,想着能与墨白见见面,相认后再叙叙话,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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