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担忧自家皇后,幼帝早早结束与颜墨白的聊话,与颜墨白一道出殿而来。
凤瑶朝国舅之女笑笑,也不再多话,仅朝幼帝与国舅侄女再度闲聊两句,随即便与颜墨白一道离开。
待得离幼帝的寝殿远了,颜墨白才朝凤瑶问:“你与国舅之女说了些什么,怎心情这般好?”
凤瑶轻笑一声,没立即回话。
她心情自然是好。突然之间就打开了一切心结,且也打从心底的对那极其温柔的女子满意,是以,心情自然也是好的。
“就说了些家常话罢了,没说其它的。”片刻后,凤瑶随口应了一句,说着,便话锋一转,“墨白,此际我们出宫去摄政王府走走如何?”
颜墨白倒是稍稍有些诧异,却是片刻之际,便已敛神朝凤瑶笑笑,“成。”嗓音一落,他便牵紧凤瑶的手,带着她一道往前。
此际夜风浮动,凉爽怡人,周遭宫灯微微,光影横斜,气氛倒也是清幽雅致。只是一路过来,大概是此情此景之下稍稍有些触景伤情,便也将往日那些狰狞无力的事都一并的想了起来。凤瑶满目幽沉,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则是半晌后,她才叹息一声,缓道:“如今天下太平,大旭大安,也不知父皇母后以及皇兄的在天之灵可否看见。”
这话入耳,颜墨白自然是知她想起了往事,他稍稍转头朝凤瑶望来,温和道:“他们会看见的。”
凤瑶勾唇笑笑,不再言话,仅是忍不住朝头顶的天空放眼扫去,只见天空皎月如盘,星子的光影闪烁起伏,入目之中,皆是成片成片的谐和与安详。
待抵达宫门口时,伏鬼早已准备好了马车。
凤瑶与颜墨白登车而行,马车一路摇曳往前,不久之后,便径直抵达了摄政王府的府门前。
伏鬼率先上去敲门。
片刻,屋门应声而来,两个小厮一道探出头来,大抵是认出了颜墨白来,两个小厮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落下,面色一僵,浑身也跟着一颤,激动得难以自持。却又是片刻后,他们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急忙又抬手揉了揉眼,待确定是颜墨白站在门外之后,他们才嘶哑紧张的唤,“王,王爷?”
伏鬼淡道:“还不将府门打开?”
小厮们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将府门彻底推开,随即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出来,顿时跪定在了凤瑶与颜墨白面前。
“起来吧。”颜墨白朝小厮扫了一眼,便已悠然出声。
而待小厮们紧张的站起身来,他才牵着凤瑶一道朝府内行去。
多年不曾归来,如今的摄政王府,却依旧还是当初的摄政王府,只是府内的那些花树又长高了一些,且此番夜风浮荡,空气里也隐约的卷着几许淡雅花香,入得鼻里,则也是沁人心脾。
“当初得到这摄政王府时,漂泊之中,才稍稍得了几许安定。”正这时,颜墨白那平缓幽远的嗓音扬来。
凤瑶怔了怔,下意识转头朝他望来,心头却是极为理解他这话。只道是颜墨白小时候一直在颠沛流离,后来入得军营,也是沙场征战,从来都未过过真正安定的日子,也直至他回得大旭京都,被父皇提拔成了摄政王,那时,他的日子才彻彻底底的安稳,从而,有一阙之府邸为他遮风挡雨,也算是,他的家了。
“往事都已过去,墨白,如今的你,也已全然安定,再也没有任何起伏与纷扰了。”凤瑶默了一会儿,才低声朝他宽慰。
他转头过来朝她笑笑,继续道:“此番踏足这里,便也稍稍有些感触罢了,终究是多年未来,此番再度踏入,往事纷繁而来,记忆也是犹新。曾还记得,当初在这摄政王府里,我最是喜欢亲手栽种一些茶树,栽种花木,我虽看似性情温和,但我却极喜欢独处。是以,独自对弈,亦或是亲手栽花栽树,采茶煮茶,便也成了常日闲暇之日打发时辰而经常想做的事了。那时的日子,全盘布控,却也能松紧自若,闲暇自处,呵,却是终究不曾料到,本以为自信的将一切布控在手,但有些事啊,却仍是会猝不及防的发生,全然超出棋盘之外,控制不得。”
冗长的一席话,凤瑶听得极其认真。
若说真正命途坎坷的话,颜墨白的命途无疑是比她还要来得坎坷。
只是正待思量着要怎么回他这话,颜墨白已话锋一转,温柔的朝她道:“凤瑶,这边来。”
嗓音一落,牵着她便朝一旁的岔道行去。
伏鬼与跟来的小厮都已止了步,识趣的未再跟来。
凤瑶被颜墨白牵着一道往前,不久之后,两人行至了后院,置身在了一片茶树里。
凤瑶转眸朝周遭扫了一眼,微微而笑,“墨白,你突然带我来这个地方作何?”
他神色微动,面容带笑,却并未回话,反倒是垂头朝地面稍稍打量了几眼,随即便捡来一根树棍开始撬地上的土。凤瑶怔了一下,面露微愕,却也没再问,仅是学着他的样子,也捡来一根树棍蹲在他身边与他一道开始撬土。
则待将地上撬出一个稍大的窟窿后,竟见这土洞里有只铁盒子。
凤瑶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住,目光紧落在那铁盒子上。
颜墨白笑笑,随即便伸手去将那铁盒子拿了起来,稍稍打开,便已从铁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玉佩来。
因着时间太久,那玉佩虽色泽通透,但拴着玉佩的绳子却已是有些腐化,凤瑶愕问:“你以前将这玉佩埋在这里的?”
颜墨白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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