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灿烂。
还有一副手套,挂在颈间的,依旧是灰色的,上面勾了兔耳大眼的小人儿,童趣可爱。
言希嘟囔——“什么呀,这么幼稚。”
阿衡笑眯眯——“你很成熟吗?不要,还我好了。”
言希抱住手套,防贼一般——“到了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东西!”
口中是绵绵絮絮的抱怨,嘴巴却几乎咧到围巾外。
“我靠!没完了还!”辛达夷怒,把言希拖进车中,向阿衡挥手。
言希瞪大眼睛,拍坐垫——“大姨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阿衡都给你们织围巾织手套了,你丫还想怎么样,再废话揍你昂!”
辛达夷泪——“谁他妈的见内死丫头的围巾手套了!只问我想要什么,再没下文了……”
思莞无奈,开车,绝尘而去。
言希整张脸贴在后车窗上,俊俏的面庞瞬间被压扁,笑得小白,使劲拍车窗。
“阿衡阿衡,等着我呀,我很快就回来的呀!”
阿衡伤脑筋,心想总算把这大爷送走了。然后,坏心,最好小丫在维也纳迷路,晚些日子再回来。
然后,她……恨不得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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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八,她只身一人,到达父亲所在的城市时,却未料想,南方却是出奇的冷,上了冻。
阿衡坐火车坐了将近三天。
母亲本来想让她坐飞机去,但是考虑阿衡之前未坐过,一个孩子,没人照料,放心不下,也就作罢。
她本来以后自己要上军舰,母亲却笑——到底是孩子,那种地方你哪里能去。
后来才知道,父亲是本是放了年假的,只是南方军区的一位好友邀请了许久,又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留了下来。
爷爷年纪大了,不便远行,妈妈自然不会去,而思莞思尔早些日子又去了维也纳,这便只剩下阿衡一人。
她下火车时,远远地,未见父亲,却只见一个穿着绿军装的少年高高地举着个牌子,上面龙飞凤舞,两个极漂亮傲气的毛笔字——“温衡”。
阿衡后来,每想起时,都汗颜。她从未曾想过,自己的名字能书写至如此尖锐锋利的地步。
那个少年,身姿笔挺清傲得过分,穿着军装,一身锐气威仪。
她站在他的面前,犹豫着怎么自我介绍,终究是陌生人,有些尴尬。
“你好。”阿衡笑了笑。
那少年不说话,盯了她半天,要把她看穿了,才淡淡开口——“你就是温衡?温安国的女儿?”
阿衡点头,抬眼看那少年,却吓了一跳。
他长了满脸的痘痘,红红的一片,青春十足。
“跟我走。”他转身,留了个背影。
阿衡吭哧抱着箱子向前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反正总不至于是拐卖人口的,她当时是这么想的。
当然,后来反思起来,连自己也纳闷,当时怎么就连别人的名字没问,就跟着走了。
这未免太好……骗了吧。
再后来,几年之后,那人同她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总是想着把她从绳上踹下去的时候,就爱问一句话——“温衡,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惹人厌吗?”
她摇头,自然是不知。
“听话。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听话的女人!!”
阿衡有些郁闷。听话怎么也遭人厌了……
那一路上,几次想搭话,但是被绿军装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不知怎地,想起了言希瞪人时的大眼睛,于是望着这人,合不拢的笑意。
嗳,怕是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她心中如是作想,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窗睡着了。
所幸,这人不是骗子,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父亲。
“阿衡,怎么睡得这么沉,小白一路把你背回宿舍,都未见醒。”温安国笑话女儿,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阿衡窘迫,脸红半天,才想起——“嗯,小白是谁?”
从温安国身后,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笑容直爽,浓眉大眼,肩上的军衔熠熠生辉。
“带你回来的那个小子,我侄子。”男子笑了,身上有很重的烟草气,像是烟瘾重的。
阿衡看了四周,想要道谢,却没了绿军装的身影。
“伯伯您是?”她也笑,从床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在爸爸身后。
温安国拍了拍女儿的肩——“请咱们混吃混喝的,你顾伯伯,军区的参谋长,我在军校时的好朋友。”
“顾伯伯好。”阿衡笑眯眯。
她在军区的日子算是过得风生水起,爸爸和顾伯伯总爱在一起喝酒,见她无聊,文工团的女孩子总爱拉着她一起疯玩,大家年纪相仿,隐约的,有了点闺密的意思。
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小小年纪就当了兵,比学校里的女孩子成熟许多,总是像姐姐一样,耐心地带着阿衡适应军队的生活模式,很贴心温暖。只是偶尔叽叽喳喳起来,提起喜欢讨厌的男生,倒是一团孩子气。
小白很恐怖!
这是她们七嘴八舌后得出的结论。
阿衡好笑,问她们恐怖在哪里。
长相性格智商家世无一不恐怖!
这是她们异口同声的答案。
阿衡迷糊。对那人的印象只有初见时的一眼,他说话时冷傲的样子,其余的一片空白。
长相——“满脸糟疙瘩,恐怖吧?”
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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