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几年来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容若都没有见过淳于明诚这个表情。哪怕是在天坛峰,黎夜去偷师父的绝学秘籍,冤枉是他做的。师父罚明诚跪在青石路上,直到他反省为止,才可起来。可那时的明诚没有一丝的被人冤枉的愤怒。“师兄是怎么了?”
淳于明诚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容若。把她往他身后拽,挡住了来自景宇泰的视线。
“祁王,你贵为□□皇子,深夜独闯女子闺阁。容儿小还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传出去成何体统,你让我们豫亲王府的脸面往哪放?”淳于明诚往日对谁都很客气,今天见了景宇泰狠狠地数落了他。容若以为那是兄长爱护妹妹的表现,正在美滋滋地听着他说景宇泰。没想到景宇泰的后面的话让容若浑身生出了一层冷汗。
“哦,往哪放?那要说说你的心往哪放了,是否放错了位置。我和容儿,我未娶,她未嫁。我们心意想通,可否碍着你了!”景宇泰看着淳于明诚抓着容若的那只手。
“谁和你心意想通了!”容若小声嘀咕着,听景宇泰的话好像他们夜里私会一样。
“容儿她不属意你,所以请祁王你不要再来木槿院了,别坏了容儿的清誉。”
“坏了容儿的清誉?我正好缺个正妃,大不了向父皇请婚,让容儿嫁给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想父皇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倒是你,你是容儿的兄长,对容儿好那尽的是为兄者的本分。但你好像把不该有的感情用在了容儿身上,如果想保护容儿的清誉,你还是离容儿远些。”说完话的景宇泰默默地看了容若一眼。倒是淳于明诚有些不镇定了,握着容若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容若看着被淳于明诚抓着的那只手。把景宇泰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是的,师兄对她太好了。好到了超越了同门的情谊。”
“容儿,我……别听他胡说。”淳于明诚回头恐慌地看着容若。
“师兄,你把我弄疼了……”容若慢慢的从明诚手里抽出她的手,不去看他们两人,慢慢地往屋内走。今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身后的淳于明诚仍然保持抓容若手的姿势,楞楞地站在那。景宇泰则微笑地看容若离去的背影“是该好好想想了。”
在容若推门进屋的那一刻,容若听见明诚站在原地说了句“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是哪样的?
☆、君心我心
“容若啊,容若啊!你怎么这么迟钝呢!”容若回去后直直地躺在床上,把被子抓的不成样子。淳于明诚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曾知道,她原以为那是师兄对师妹的爱护。
天坛峰上,容若和淳于明诚的关系没有和萧问天好。她和大师兄萧问天可以一起下河抓鱼,可以一起在山下的赌房里赌钱,可以在喝醉酒之后一起指着彼此的鼻子哈哈大笑。是一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
而她跟淳于明诚的关系在她看来更像亲人。淳于明诚对她是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她和大师兄一起抓鱼的时候,明诚则蹲在岸边烧着捡来的树枝。等她和大师兄抓完鱼上来的时候,接过她手里的鱼,架在架子上烤。
在她和大师兄一起毫无形象地嚷嚷着嗓门赌钱的时候,那时的二师兄则站在门口为他们把风。怕师父过来抓他们。
在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一起仰望天空,一起数天上的星星。淳于明诚从来都不醉,他负责把容若背回去。容若会毫无顾忌地在明诚背上流口水,那些时光是容若最怀念的,那肆无忌惮的日子里,他们活的那么鲜活。
“现在想起来,明诚师兄看着自己的时候,满眼的都是温柔的宠溺与无奈。
师兄对我到底是不同的。
我不是他的妹妹,我是容若。”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容若看着梳妆台上静静躺着的梨花项链,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纹路。最后容若选择带上它,她不想让师兄多想。日子还要照常过,她还是他的妹妹。
快要到年底了,贤妃宣豫亲王妃到宫里叙旧。说是很长时间不见,有些想容若了,让豫亲王妃进宫时也一并带上她。自从上次出了那么个事件,贤妃在宫内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似从前了。
收拾妥当之后,在门口遇见了淳于明诚。容若像往常一样向明诚打招呼。
“早啊,师兄!”明诚看着她仍然戴着他送的梨花项链,眸子不由的一怔。随即那双眸子绽放华彩。
“皇上宣我进宫,正好与母亲同行。”容若和豫亲王妃一同坐进马车里,明诚则骑马。
贤妃宫内的领事太监把他们带到贤妃的寝宫。贤妃和豫亲王妃寒暄了几句后,抓着容若的手仔细地看着她。贤妃的目光像黏在容若身上一样。
“算起来容儿也有十六了吧!”贤妃终于放开容若的手,转头问豫亲王妃。看似不经意问起容若的年龄,看来这才是今天让容若进宫的原因。容若伸手举起茶盏,看似在喝茶,实则暗中观察贤妃的言行。两只眼睛在淑贵妃和豫亲王妃之间来回移动。这个能在宫中二十年屹立不倒的女子,不可小看。
“是有十六了!”豫亲王妃别有深意地看了容若一眼。
“这些天介然天天在我身边吵着要娶亲,我对他说皇子大婚可是大事,怎可胡来?你的几位哥哥都还没娶亲,你不要着急。这不,前去他父皇那了。说我不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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