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吴王妃目光有些涣散,只能如她所言了。
林慕沅是有些生气的,任谁出嫁前被人算计恐怕都高兴不起来。
吴王妃爱女之心无可指责,手段却极为下作,借由姐妹之情逼迫她,好大的脸面!
吴王妃若只是想让石瓀入宫,明年春日自有大选为陛下择取嫔妃,待到那时才算名正言顺,如今让她开口,竟是为了提高石瓀的身份,全然不在意林慕沅的为难了!
好在石瓀的确单纯不知事,不然她日后,很难与吴王府来往了!
真当旁人都是蠢货,只她一个聪明人吗?
只是……前世并未发生这件事,吴王妃更是早早死心,为石瓀另觅良人了。
长宁三年十月初八,天子大婚。
忙忙碌碌许久,初七那日晚上,林老太太带着心腹来了璨华阁。
老太太眼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个孙女儿,从袖中拿出一物。
林慕沅定睛一看,那是一块通体乌黑的令牌,正面弯弯曲曲刻着篆体的“凤”字,背面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图形。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早早就把这东西给了我,嘱咐我等你长大后,就把东西给你。”老太太解释道:“我以往看你性情和顺,并不想让你搅和进这些事里,没想到你是扮猪吃老虎。。”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已经不需要祖母了。”
林慕沅接过那令牌,轻叹一声,“祖母待我好,我自然投桃报李。”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若我和以前一样,祖母可会……将它交给我?”
林老太太果断道:“不会。”
难怪,前世自己从来不曾接触过这东西。
“那么,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老太太道:“你母亲不肯说,不过我想,不是好东西,至少对于那时候的你来说,它是不好的。”
“我从来没有向你提过嘉乐郡主的事,今天倒可以说了。”
“当年的事,不怪你父亲,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嘉乐郡主行事荒唐至极,说出来伤的是全家人的颜面,你不必知晓,只需……不怨恨你父亲就是了。”
林慕沅心中更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甚至最胆大的嘉和大长公主,都不曾提过一言半语。
只是,老太太自然不肯说。
握紧那张令牌,林慕沅道:“祖母教诲,我记得了,父亲生我养我,我感念尚且不及,如何会怨恨。”
老太太点头:“如此便好。”
她的背影缓缓掩藏在黑夜里,有种难以言语的寂寥。
第二天的婚礼及其盛大。大齐立国以来,第一次天子在登基后娶妻,其声势,前所未有。
早早便有天子亲弟瑞王周霑,太傅冯翰带着御诏宣读册封旨意,兼奉迎皇后入宫。
身着玄色翟衣,在后宫女官的掺扶下登上华丽的轿辇,皇后册封,用的是极隆重的丹陛仪仗。林慕沅在喜庆而肃穆的乐声中缓缓奔向皇城。
繁缛的礼节,庄严的气氛,林慕沅中规中矩地按照女官的提示行礼。
身旁的男人挺拔巍峨,玄色的衣角绣着五爪张扬的龙纹,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慕沅眼睛一酸,忆起前世的这一天,自己怀着欢喜雀跃的心情嫁给他,最后却落得那样结局。
如今,那种喜悦却丝毫不见,满满的酸涩逼得人几欲落泪。
就算是天子的洞房花烛夜,举目望去也尽是满满的艳红。
林慕沅垂首看着自己的玄色衣裳,忽觉讽刺,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里,也唯有自己格格不入。
纵是庄严高贵,终究不算欢喜。
同样一身玄衣的周启庭盯着她,眼中光芒深邃。
自有女官提醒接下来的事情,合卺,祭神。
两人的神色同样淡薄冷静,不见半分新婚的喜悦,到最后,唱词的女官都有些尴尬,若非训练有素,只怕就要拂袖而去。
林慕沅觉得怪怪的,她记得周启庭不该是这种反应。前世这个男人同样是欢欣的,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笑意,如今看着,只感觉浸透到骨子里的凉薄。
曲终人散时,夜色已经笼罩住了整座皇城,只余清宁宫温暖的灯火透出淡黄色的光芒。
周启庭站在她跟前,欲言又止。
林慕沅默默不语,垂首装作羞涩的样子,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新嫁娘。
周启庭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想说的话,许久方道:“安置吧。”
林慕沅这才抬头打量他,周启庭的样貌与三年后并没有差别,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上薄唇轻抿。
林慕沅禁不住哀伤,她不知道对这个人是何等心情,她爱着这个人,可也忍不住怨恨他。
三年时光,这个人对她的好不是虚妄,她活了那么多年,周启庭是对她最好的人。
可是前世她就躺在这个地方,他们新婚的清宁宫,感觉到那见血封喉的□□在五脏六腑翻搅,痛彻心扉的感觉永世难忘。
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周启庭想忽视都难,“你……怎么了?”
林慕沅轻咳一声,低低道:“陛下太好看了。”
前世,她看到周启庭时,便说出了同样的话。
周启庭忽然笑了笑,眼中的柔和仿佛能够融化寒冬,他道:“慕沅也很好看呢。”
低低的呢喃响在耳边,林慕沅不由自主便被诱惑,她呆愣的模样让周启庭不由失笑,眼中最后一丝漠然也渐渐消融。
烛火摇曳,红纱帐中自有一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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