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回来,咱这活儿可好干了。”
“老爷子?”岳绍辉一头雾水。
“钟伟良啊。”
这么整齐的名字,今天听着格外耳熟,想起钟伟婷做鉴定非要刻意避开设计院,岳绍辉蹙了眉,“谁?”
“钟伟良,钟大设计师,您和张总可能对他不熟悉,常年下在现场,很少在本部露面。叫他老爷子,是因为他才是江州设计院真正的第一把交椅,我还在念书的时候去实习过一次,绝对的权威,是设计院唯二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人,一个是院长,一个就是他。这次能调他回来主持樊津水坝项目,对咱可真是求之不得,唯一不大好的地儿就是他来了,安工就得调走。”
南嘉树口中的“安工”指的就是机械部的安然,岳绍辉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因为安工就是钟夫人,设计院规定夫妻两个不能在同一个项目上。”
“什么??”岳绍辉腾地坐起身,“安然的丈夫是谁?!”
“钟伟良啊,”看着他突然煞白的脸色,南嘉树有些莫名,“tony,你怎么了?”
“嘉树,”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从心底迅速爬升,最后一颗稻草还在垂死挣扎,“你跟安然一起工作,知不知道她家里有个小男孩?”
“哦,你说小离啊,大名儿叫钟离,新年聚餐我见过一次,很可爱,不过听说身体不太好,有心脏病。”
……
坐在车里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看阴云遮住阳光,雨点落下来,打在车窗上,打去一路来的灰尘,浇成注。雨声完全笼罩,黑暗交织进来,寂静无声……
两个多月,从她飞奔跳入他怀里那一刻,他心里再也没有容下过任何人。
小兔子被关在笼子里保护,几乎扼杀了她最美的天性,险些懵懵懂懂走入别人口中。野营那一夜,她抱着他扑簌簌地掉泪,湿淋淋小脸上却带着笑,说她好喜欢他,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谢谢他。这是他听到过最无所求、最动人的表白,也让他对她的父母产生了一种很坚决的反感。
他只想给她快乐,要她的快乐,至于其他,她想说,他听着,她不说,他从未问起。如果不是安然主动出现,他甚至连她随母亲姓这件事都不曾在意。
她的老爸,她九岁的弟弟,她的小姑姑……
他从没有关心过,为什么她老爸和小姑姑相差二十岁,为什么小姑姑不能自己照顾弟弟……
双肘支在方向盘上,浑身骤冷,他抬不起头……
dna鉴定……今天他出现在钟伟婷的面前,就表示他并不确定是不是侵犯了她。这已经是一种认罪的表现,即便,最终证明那个罪犯并不是他。
十年前的那一夜在他脑子里已经完全成了空白,他该怎么面对他的小兔子,怎么向她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雨加雪。
凌海终于还是d不住美丽的雪景,傍晚一阵狂风后,夜里下起了雨加雪。站在暖融融的地板上,安小素握着手机守在客厅窗前,直直地看着小区门口进来的车道。
已经十一点多了,下午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才三点,后来安小素一直关注着项目总工南嘉树的lync头像,下班后还亮着,想着他难得去趟江州一定还在工作,于是她也加班,安静地等着。
六点,头像变成了灰色,南工下班了。他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离开的吧?再开去设计院买麻薯,大概半个小时足够了,之后就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四个多小时了,该到了啊……
握着手机,却找不到他。每次的电话都是转到语音台:我正在开车,请留下口讯,稍后与您联系。
这是他一定的坚持。只要开车,车载电话系统都不肯用,他说大脑神经的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那么快,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0.01秒的分神就会酿成大祸,比酒驾还糟糕。所以,只要开车,天大的事都找不到他,用他的话说:没有什么事大过生命。
他就是这样一个严格到变态的人。可是,今天他的电话也是有点点奇怪的,平常工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打电话的,顶多发个信息调一下情。当时看到号码显示是他,安小素真的吓了一跳,他当时也应该是在上班吧,居然会忽然打电话问买吃的,真不专业……
低头,再看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十一点三十五了。
雨一直淅淅沥沥的,没有更大,也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眼睛盯着一个简单的图像,反复不停,像小锯齿钝钝地磨着。忽然,一阵风斜潲了雨水打了一下窗,一直单纯想念的心立刻就有点按不住:天这么冷,路这么滑,他是耽搁在哪里了??
手机已经握出了汗,再打,还是语音台。
不对!不对!!从八点开始,每个小时她都试一下,为什么还在开车?这是开到哪里去了??心突然恐惧,难道是出了事,手机没有调过来??
可是,这个安全控车上从来都备有很明确的紧急联系方式,因为血型特殊,身上还有他的血型信息,真出了事也该收到电话了啊,难道说……
念头一起,脑子里忽然就出现很清晰的场面:越野车翻在黑暗的路基下,大雨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
天哪!她,她居然傻兮兮地等了这么久!!怎么办??她一个人,没有车,怎么找??对了!张总!找张总,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立刻想拨电话,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张星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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