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汪精卫为何会这么做的原因,新闻里头只是闪烁其词,把一切都归咎于党内的斗争。汪精卫作为国民党元老,原本在党内急售尊敬和推崇,因为不甘心被蒋委员长后来居上取而代之,所以希望通过与日本人合作得到一个“主席”的虚职。这分析乍听之下似乎颇有些道理。但若是仔细思考,却觉得这种说法完全立不住脚,汪精卫又不是傻子,名利财富他该有的都有了,何苦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去担起被所有人唾弃的骂名?
一定要描摹出他的心理状态,还是另外两个理由少许能够站得住脚。一说汪精卫贪生怕死,这倒是挺符合他的年纪和性格。许多人年少气盛,往往可以不顾生死,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汪精卫年轻时的“引刀成一快”便是如此。只是到了年龄渐长,却开始患得患失,追求安稳。另一种说法则是汪精卫之所以性情大变,完全是拜他的夫人所赐。因为陈璧君性格暴烈,所以他成了彻彻底底的气管炎。而投降日本自然也是陈璧君的意思,汪精卫只是被迫接受。对于这个推测,我是很不以为然的。但凡是历史上昏庸的皇帝和亡国之君,背后总会有一个女子躺枪,然后史学家大笔一挥,就又成了“红颜祸水”的经典案例。对于陈璧君其人我是完全没有好感的,仗着日本人的势力为自己横征暴敛也是让人十分气愤。可说到底,所有的罪孽都是男人犯下的,出了事儿一股脑儿地推到女子的身上,实在是有些过分。
我嘟囔着对卫二月说:“你看看,他们把所有的罪过往女子身上一推,好像男人就没错了一样,真讨厌。”
卫二月却抱着臂,一脸若有所思:“你别打岔呀,我在想不管汪精卫投不投敌、什么时候投敌,总之最近世道又要乱了。多少人想要汪精卫的项上人头,肯定要前赴后继地暗杀。而日本人好不容易给自己的‘大东亚共荣政策’找到一个合适的形象代言人,自然不可能任由着他们胡来。”
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所以各派之间肯定会围绕着汪精卫展开一场激烈的纷争,而纷争的结果会直接影响这场战争最终的走向?”
卫二月点点头,一脸的忧伤。而我却存了老大的疑惑,汪精卫投敌又关曹遇安什么事儿,他又不是抗日斗士,至于这么患得患失的么?
我和卫二月因为各自的心事而陷入沉默,她沉默良久突然问我:“然然,你有没有觉得启智哥哥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她问得没头没尾,我一下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二哥?没觉得呀,他怎么了?”问这话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些天我光忙着自己的事,完全没关心过身边的人过得如何。
卫二月咬了咬嘴唇一脸凝重:“最近启智哥哥总是不着家,上一次我看他踉踉跄跄地回来,以为他是喝醉了。可没想到伸手去扶他的时候,却在他的胳膊上摸到一手的血,我想要看看他的伤势,他却说是不小心碰到的自己会处理。第二天早上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举止反应一切如常,就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那后来呢?他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卫二月见我紧张反倒回过头来安慰我:“一开始我也很担心,但是第二日上他就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应该并不曾伤筋动骨,你放心好了。”
我长舒一口气又问她:“那么后来他有没有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一个洋行经理怎么就弄得那么狼狈?”
卫二月神情纠结:“他当然说没什么事,这点伤也是因为银行抢兑才弄出来的。”
我挑眉看她:“所以你不相信?”
卫二月说:“怎么相信,后来我坚持要替他换药终于看清楚了他伤的如何。他那伤口既不是钝器伤的也不是抓破的,那伤口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皮肉都卷了起来,我瞧着倒像是碎弹片划的。可你想想看啊,银行又不是战场,挤兑的也不是土匪强盗,哪里会受枪伤?真要是现场出了枪击事件,肯定要闹上广播新闻,可我也没听说最近有哪家银行出了事。”
卫二月对于二哥反常行为的困惑和疑问,正如同这些天我胡思乱想时对曹遇安的怀疑。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线索,只是凭着直觉做出的判断又根本站不住脚。
我想了想,告诉卫二月:“我这两天就是打听打听二哥做了什么,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没安生过,谁知道他又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不过你腿脚不方便还是算了,就在家等我的消息吧。”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地起床从后门溜了出去。母亲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本以为她会开口阻止我,但没想到她只是嘱咐了两句便放我出了门。后来我不放心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身影在深秋的风里仿佛随时要被吹起一般。我心里突然涌上自责的情绪,自己倒是有多久不曾回头望望自己的人?或许这样便不会义无反顾地去冒险。
我凭着记忆,去了上一回顾作言给我的地址找他。他一见到我,倒是挺殷勤,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进展。可等他听明了我的来意,一张脸瞬间变了色,仿佛随时都要刮起狂风暴雨似的:“朱慧然,你有没有开玩笑。这个秘密据点感情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堵住他的嘴:“姑且不说我二哥,曹遇安不是你让我去调查的么,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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