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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思这人,打小骨子里就带着些文艺小清新的病。
此时窗外雨丝渐弱,稀稀落落剩下一片清脆的声响,微风吹进来,带动树上的几片叶子还有窗台的半块白色窗帘,看上去温和而宁静,还真有一种雨后偷得半刻清闲的意境。
轻笑了一声,吴思思歪头看着旁边的人问:“你长得这么好看,中学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吧。”
沈寒山这会儿还在想着怎么把吴思思的手机号码搞到手,听见她的问话,只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嗯,有不少,就我刚才跟你提那姑娘,每星期一定时定点的往我抽屉里塞俩信封。”
吴思思微微一愣,看着他满心期待地问:“你答应了?”
沈寒山“啧”了一声回答:“怎么可能。”
吴思思听他这么说,自觉脑洞出一副男生为了女生的未来而努力克制感情的画面,很是感叹地说:“也是,你们那时候都还是高中生,太不容易了。”
沈寒山一脸同意地回答:“可不是,第二个学期我跟老师提了提这事儿,她写了三万字的检讨,能容易吗。”
吴思思一句“祝你们幸福”梗在嗓子眼儿里,“额”了半天,拍拍自己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寒山看见她的模样,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吴思思摆着手尴尬地笑笑:“没事。我就是有些心疼那个女生,哎,希望她不要因此失去对爱情的期望才好。”
沈寒山哪里聊过这么文艺范儿的天啊,挠了挠头发回答:“没这么严重,她现在估计连我是谁都忘了。”
吴思思叹一口气,一脸感概地看着窗外,轻声感叹:“是啊,时间就是这样残忍,总会慢慢磨平我们的棱角。”
沈寒山沉默了一会儿,一脸纠结地告诉她:“其实也还好,她本来下巴就短,看着压根没有棱角。”
吴思思仰着脑袋无语凝噎。
她只感觉自己身边的细雨、微风、绿叶一瞬间都噼里啪啦变成了一头头可怕的母猪,在她的脑子里一拱一拱地瞎哼哼着。
站起来,沉默的往外走。
沈寒山迅速抓住她的手,不解地问:“你去哪儿?”
吴思思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回答:“回宿舍,刚才和室友闹了些矛盾,我现在要回去了。”
沈寒山这才知道吴思思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脸认真地安慰:“闹矛盾是正常的,左手和右手都还要打架呢,何况是人。不过你挺好的,不需要为谁改变,俗人才喜欢抱团取暖。”
你上哥这取暖就行了。
吴思思倒是理解岔了,她读得书太多,经常会把别人的话理解成自己的意思。
看着沈寒山的眼睛,轻声赞叹:“看不出来,你还读过叔本华的书。”
沈寒山哪里看过什么叔本华的书啊,他连他小舅妈编的《十万个为什么》都不乐意瞧。
挠着头臭不要脸地回答:“那可不,小波同志不也说了吗,鸡多不生蛋,女人多了瞎捣蛋,咱大老爷们儿活着,就得多操心。”
吴思思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冷下来,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滚”直接转身离去。
沈寒山看着吴思思决然离去的背影,特别无奈而茫然地想:这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电话没要到,直接得了一个滚,真是我见犹怜。
第12章
吴思思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沈寒山那张让人纠结的脸。
原本长得挺漂亮一人,偏偏说出来的话跟未开化的野蛮人似的,庸俗不堪无法入耳,但仔细一听却又有几分道理,实在可怕至极。
她也不想回那破宿舍去,毕竟那里的仨奇葩比沈寒山还要吓人呢。
吴思思也实在是从小讲究惯了,出门在外还想着谁都得和她一样满脑子风花雪月。
站在刚下完雨的梧桐树下,内心泛起一股子酸涩的小忧伤,就差没就着一首《病中吟》挤出两滴眼泪了。
好在这时杨慎知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吴思思瞬间收起脸上怅然的表情,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甜甜地喊到:“慎知哥哥!”
杨慎知那头微微一笑,轻声问她:“到学校了?”
吴思思听见这话,“嗯”上一声,有些无力地回答:“到是到了…”
杨慎知听出她声音里失落的情绪,忍不住又开口问了句:“怎么,学校你不喜欢?”
吴思思摇着脑袋回答:“也不是,学校挺好的,就是…就是…哎,不知道怎么说。”
杨慎知从小把吴思思当半个妹妹照顾着,这会儿听见她的语气,自然有些担心,想了想道:“要不你来我这边,晚上我请你到牡丹园吃个饭,聊聊。”
吴思思听见这话,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心里像是有只鸟儿就要蹦出来似的,使劲点着脑袋回答:“嗯!那我现在就坐车过去。”
杨慎知是去年从台湾大学中文系博士毕业的,年初进了师范的教师团队,现在已经定居大陆。
他一开始听说吴思思考来华音的时候,心里有着和秦教授同样的顾虑,可见吴思思心思笃定,想着孩子总要长大,点点头也只能笑着由她去了。
这会儿,他原本想带着吴思思进城吃一些正宗的北城小吃,但现在学校刚刚开学,手头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何况来日方长不着急这几日,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带她上比较近的牡丹园走走。
吴思思倒是一点不在乎,她只要和杨慎知在一起,整个人就焕发着一股少女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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