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陈墨没有办法让他不生气,而且这也不算不告而别。她正急着赶回去给这对新婚夫妇一个惊喜,一个慰藉。在车上,陈墨删除了手机里关于何煦的最后一张照片,告诉自己,这个人,从今以后,不可以再抱任何念想。
这张照片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陈墨帮何煦跟盛放拍的,在三月份学校盛开的樱花树下。抱着一点私心,她拍了两张,其中一张偷偷的把镜头移偏了一点,但还是拍到盛放挽着何煦的手。
时光匆匆,一切都好像一场梦。现在这场梦,也该醒醒了。
上大学的时候,何煦和盛放是学校里公认的才子佳人,她在隔壁学校都能常常听说他们俩的英雄事迹。
后来听说何煦被保送上了一所很有名气的大学读研究生,那时候她也在焦头烂额地准备着考研,心里想着就算不能离他再近一点,也不要再远一点。
故事里总有个人很不幸,她落榜了,那一天,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所有一切都崩塌了,但说到底,又有谁见过世界末日呢。陈墨想,我又输了,一败涂地。高考失利的时候,起码可以选一所离他比较近的学校,但这一次,彻底没可能了。这个世界总会有终结的一天,是它自己的末日。而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末日,就只存在自己的心里。
陈墨没有想到的是,何煦放弃了这样一次深造的大好机会。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她讨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却忍不住自己去打听了。那天她一个人走在路上,马路上亮了无数盏路灯,亮堂堂的,她却觉得没有一盏是为了照亮她。
陈墨到达请柬上写的地址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何煦,他穿着黑色的西服,领带打的整整齐齐的,站在旋转玻璃门边,不知道和谁讲着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的笑容,是啊,今天应该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去笑呢。陈墨摘下帽子,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她不愿他看到她风尘仆仆头发乱糟糟的样子。
何煦也看到了陈墨,微笑着冲她点头示意。陈墨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上还是早上为了赶路穿的运动鞋,是不是有点与今天的气氛不符。
何煦推门走了出来,“墨墨,怎么站这里,外面多冷啊。”
“没啊,也没多冷,我好着呢。”陈墨说完便飞快的向里面走去。
“墨墨,你小心,门!”何煦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可惜已经迟了。
她不该摘下帽子的,陈墨的脑袋撞上了玻璃门,如果还戴着帽子,就不会这么疼,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狼狈。但也许它就是故意要撞的这么疼,脑袋疼,心就不会这么疼了。她突然有些讨厌自己,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一定要表现的从容冷静,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陈墨伸手偷偷抹掉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难受的。有一种可以是自己以为可以,结果证明,自己的以为是错的,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不应该流泪,不应该煞风景。世上有很多爱情,是其中两个人修成正果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在掉眼泪,电影里看到的原来都是真的。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何煦向她走了过来,紧张地看了陈墨一眼,他紧张的时候会皱眉,看来这一点还是没变。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对你的一点点好,哪怕是有意无意的一个眼神,你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发现。陈墨很感恩,但她今天很不想感恩。
“我没事,新娘子呢?”她揉了几下额头,重新戴上了帽子,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那个过会就会肿起来青紫的包。
“她呀,现在应该在化妆间,里面的人不让我进去。”何煦的表情终于有所放松,跟在陈墨后面一起,通过了旋转玻璃门。
“不过,你要是想进去看看的话,应该没问题,她前几天一直叨叨着很想见你来着,你去见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何煦打趣一样的说道。
“墨墨,前面一直走左拐就是……”门口又进来了一堆客人,何煦急急忙忙跑去招待了。
陈墨在一个转角的地方见到了何煦的爸爸妈妈,他们站在一群人中间,看来在和朋友亲戚聊天,比起小时候,他们又老了些。
她还看见了自己不想看见的人,于是偷偷地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走到了何煦所说的地方。酒店长长的走廊里挂满了两个人的婚纱照,看着看着,就走到了尽头。那扇写着化妆间的门周围,铺满了白色的玫瑰,还有一圈粉红色的气球。她愣了一会,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姑娘跑过来开了门,一脸稚气的问,“阿姨,你是谁?”
“你应该叫姐姐才对,我是新娘子的朋友。”陈墨不服气地说道。
“盛放姐姐,有人找你。”
陈墨苦口婆心地哄了她很久,她还是坚持喊她阿姨,这让她很难过。
“来啦来啦,小铃铛,谁找我呀。”
盛放拖着长长的裙摆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大大的眼睛里波光闪闪。头上戴着美丽的花环,像个花仙子一样,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美,美丽的让她每一次见到她都会惊讶。
“墨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她冲过来抱住了陈墨。
“我怎么会不来呢?这么重要的事情。”
“新娘子,你今天真美。”
盛放抬起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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