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道:“他身上可好?”
“黄太医一望就知赵公子身强力壮无一不妥,听闻狱卒说赵公子每日起床还要打两套拳呢,把监狱当演武场了,可见是身体无虞的。”
我一听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一鹤凑趣道:“奴才临走前,牢头拉着奴才说了几句话——希望娘娘在陛下面前为他们刑部美言几句,今年他们预计要维护一下围栏,恐怕围栏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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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从未想过,赵宥还有拆监狱之能啊,看来是小看他了。”我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连针都握不住了,伏在一旁的几上笑道:“去找玉奴支五千两银子,送去刑部。赵宥是皇上关起来的,本宫也没办法捞他出来。只能请刑部各位大人担待一下,这五千两银子,权做本宫私自补贴他们的,让他们加固一下监狱吧。”
随后我派人去向太后报讯,宥儿一切都好,望她放心。
“娘娘,皇上派御医前来请平安脉了。”
“请。”
四位御医见我便齐问好,这几位专精妇幼科的太医,在太医院中已经闲置了许久。先皇在时,子嗣不丰,除了几位公主会用上太医之外,两位皇子的身体都是倍儿健康。到了这一朝,叶辰朝还一个子嗣都没有呢……
据说他们在太医院当值期间,反复研习谈允贤的《女医杂言》、曾伯渊的《女学篇》《医学篇·二卷》等,几位时常论辩,彼此都觉得收货颇丰,又有了修书的想法。
太医院的妇幼科如今书香四溢。
作为如今皇宫中唯一的孕妇,我因此受到了几位太医极高的热情。
“娘娘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骤然起身会有些晕眩,其它倒没有什么。”我摸着已经渐渐鼓起来的小腹道:“时常感觉到它在动。”
“这是正常的,”徐太医笑眯眯地道,“四月余龙胎已成型,母体需要供给充足的养分,娘娘如今用膳,最好多加餐饭,胎动也是正常的,如果娘娘什么时候感觉胎动微弱或者太过剧烈,需速速命人来太医院。臣等一直都是轮班的。”
“辛苦你们了。”我点头道。几位御医望闻问切之后,几位太医去了耳房探讨平安方的配法,我叮嘱司茶的晴空去安排茶点,我继续缝叶辰朝的里衣。
耳房探讨的声音压得很轻,我还是听到了晴空在对太医们描述我最近身体的一些变化:“娘娘近日胃口渐好了……”
这些太医想来也是我“害喜”的知情人了……
既然叶辰朝拍他们来为我请平安脉,必是相信他们的。
毕竟皇后无德他才好废皇后。而一个生了病的皇后若是被废弃的话,这个皇帝未免太过薄情。
叶辰朝还年轻,心中尚有不灭的热血和守卫国土的雄心,在他有生之年,他要做盛世之君,也梦想为子孙后代留下更广阔的领土……这是他的雄心,也是大齐的雄心。
一统天下!万里河山!
他想做千古一帝,不会容忍自己身上出现这样的污点的。
就这么说来,我的地位还是很安全的。
太久没做针线活,生疏倒是正常的,昨日我仅缝了两个衣袖,今日将身子得部位缝得差不多了。
司茶的晴空出来了,面有喜色地道:“今日天色晴好,娘娘要不要去御花园里逛一逛?”
“好啊。”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放下叶辰朝的衣裳,一旁的诗情将我掺起,为我披上一件薄披风,上好的云锦,衣角袖边都是缠绵的青碧枝蔓,间或有芳菲桃李的花朵从枝蔓中探出,在披风的裙摆处有几片粉色的花瓣,一看便是出自苏州绣娘之手,别有一番巧思,走起路来,莲步生风。
“衣裳做得不错,”我赞道,“颇配这春日辰光,赏这绣娘。”
比起我的女工来,这绣娘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叶辰朝是如何想不通,要我这孕妇给他做衣裳。
想了想我针脚有些乱的里衣,真是让我做女工比管家还累。
御花园一派姹紫嫣红。
我已是许久未曾来逛过这院子了,自我五岁起入宫养在太后膝下,来逛院子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刚入宫时还有新鲜感,以及对皇家天然的崇拜——看,这汪活泉仅一颗夜明珠那么大,但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清甜的泉水来,工匠修了一个精巧的莲池,活泉叮咚的打落在莲池中,楚楚盈盈的莲花沐浴在清晨的芬芳和活泉水里,绽放得脉脉动人。
我初初进宫时,见惯了庄子里大开大合的湖水连天碧,也难免被皇宫中精巧的思绪所迷。
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从叶辰朝封地回来之后得封太子,我做为太子妃时心里也颇多感慨,那时来看看御花园,也感慨物是人非。过了那阵子之后,也不太来了。毕竟皇宫也就这么大,我在这里住了十五年许,该赏玩的也都赏玩过了。
我还是想念作为王妃的那段日子,在封地上多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见谁只能召进宫来,想出去约莫也只能等我生产完毕,再去园子、皇庄上逛逛吧。
我看着草长莺飞的御花园,晒着久违的阳光——本宫先前只道自己已经死了,害怕一切光亮,总担心一不留神就魂飞魄散了。在宫殿里不见天光的日子,让我的肤色显得格外的白,如今被这暖阳一晒,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畅地深吸一口气。
我扶着四个多月的肚子,在一块晒得暖暖呼呼的巨石上坐着。
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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