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臻娘将头枕在玉奴肩上,玉奴轻笑着说,“今儿可是小姐的好日子,玉奴呀,真的替小姐高兴得紧。”
走来走去半刻钟都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说是心里没事情谁信呢?原本计划着就是接辰哥儿下学,现在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屋子里,心急如焚。看看天色又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地去宫门外看看辰哥儿有没有回来。
“既然近乡情怯,小姐遵循心意也就罢了,”玉奴眨眨眼,“只是今天日色还很好呢,小姐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
臻娘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吧。
臻娘去御花园,还是专程绕道走的,就是想躲着叶辰朝,又想着如果叶辰朝也绕路了呢,岂不就是偶然相遇,并非自己故意要去见他的。
这样成婚前的小别扭,在大人的眼中都是可爱又青涩的。
德妃对身畔的岁霜道:“臻娘真是个小别扭!”
“娘娘还说呢,心里明明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还打趣人家。”岁霜温和地说着,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就盼着他俩好好的……你也知道,我就这点儿指望啦!”
两个皇子,一人定了将门虎女,一人定了丞相之女。注定一文一武,相辅相成,虽然叶辰朝在生母桐姑娘身边样了很久与皇上情分不多,但是后来养在德妃膝下后与皇上情分日涨,大皇子又素来极受宠爱。二人相较,皇上更属意谁呢?
皇帝百年之后,又会是哪位潜龙登基呢?
德妃陷入了自己的思索。
御花园有一块地方进上来的巨石,边上还有青绸绑的秋千。绑着秋千的是一株五百年的参天老树,枝干粗壮,宫人命苦,宫里又不许求神拜佛,许多人却把这棵长寿的树当作神一样的供奉着,树上打着红结,各宫娘娘也不管的。人活着,总得要有个指望的。
在炎夏的深夜里,宫人们挤在房间,又是湿热又是闷臭,也有很多来树下享受一时半刻的凉风,席地而睡的。
像宫二代们也喜爱这株大树,在这里荡荡秋千,捉捉迷藏也是极受欢迎的。
荡了会儿秋千,臻娘歪靠着青绸出神地看着天,耳边突然传来玉奴的声音:“参见二皇子殿下。”
“免礼。”
叶辰朝也有些闷闷的,却看见了臻娘在眼前。
“臻娘?”
赵宝臻听到这个熟悉而又亲近的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回不回头。
“臻娘你怎么不理人的啊。”叶辰朝绕到臻娘面前好脾气地冲臻娘笑笑。赵宝臻却捂住了脸,手比脸冷多了,她要降降温。
叶辰朝手也探到她脸上,片刻后笑道:“怎么脸这么红?”看着臻娘像个鹌鹑似的他反倒是笑了起来,先前烦闷的事情消去大半。
玉奴鼓起勇气护主:“二皇子……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民间夫妻,未婚时不许见面的……”
未婚夫妻?
叶辰朝万万没想到玉奴抛下来这么一个惊雷!
他皱眉想问什么,在看见臻娘害羞的一低头之后也忘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大皇兄难道是在骗人?
依照大皇兄的秉性……还真的说不准。
叶辰朝嘴唇翕动想说什么,但他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流下月牙形的印子。
“……父皇给我们赐婚了?”
臻娘点点头。
眼中窘得都有泪光了。她用湿漉漉、却又满含信任的眼神看着叶辰朝。
叶辰朝心情复杂地对玉奴挥手令她退下,玉奴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赵宝臻。
臻娘却不敢看任何人,叶辰朝道:“难道你还怕我欺负你主子?”
“奴婢不敢……”玉奴见赵宝臻也不曾反对,于是带着小丫头们都撤了下去。
“就我们两个人在,你还捂着脸干什么?”
“闺阁有训,不见外男。”
“我可不是什么外男啊。”叶辰朝心中闷气散去,还有了调笑的心思,“我听说父皇已经命下旨了……还拿我当外人?可真是伤人心呢……我可把你当内人看了。”
“你……你……你!”臻娘被叶辰朝难得一次不要脸给彻底震惊到了,震惊得她都用手指着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也有些害羞,轻咳两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
赵宝臻别过头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叶辰朝笑吟吟不看天不看地只看她。
少年的耳朵已经浮上薄粉。
“臻娘……得知要娶的人是你,我真的很高兴。你呢?”
“我羞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臻娘咬着下唇,轻轻地说道。
“好你个促狭鬼!”叶辰朝被她羞怯的模样逗笑了。“此处无酒,只好言声‘羞’?我还不算‘抱情’来么?”少年的眼睛清澈透亮,怪这春光太好,将眼底情绪看得太过分明。他伸手去挠臻娘痒痒,臻娘大叫:“不要挠我,不要挠我……哈哈哈……不要挠了……辰哥儿我要恼了!你变坏了q_q……”
原本臻娘坐在青绸上坐得稳稳的,被叶辰朝胡乱一通挠,笑得前俯后仰,慢慢从青绸上滑了下来。臻娘极想缩成一个圈儿落地,免得过于失态。叶辰朝趁乱将她打横抱起,眼神晶亮地看着她,“你欢喜吗?”
臻娘被他抱在怀里,亲密无间,隔着春衫薄,还能听见他胸腔传来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将头埋在叶辰朝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妾与君意同。”
叶辰朝与赵宝臻再胆大,也不敢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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