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不接下气,打着嗝,让叶棒又是拍又是哄,心疼得眼里也水汪汪的,一副百爪挠心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哭够了,底气也足了,蹦起来带着哭音跟个茶壶一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你还敢有下回吗你?还对不起?对不起个屁,你说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叶榛可乖了,歪着头,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本正经地承诺。
“以后我追着你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我滚蛋,你不要我……但是我一定要死皮赖脸地跟在你身后,跟死狗似的,怎么打都不走。”
我乐了,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蹭来蹭去。
他反身压住我,野蛮地撬开牙齿,跟吸人精血的妖精一样不要命地亲,舌头像是要被他嚼碎了吞下去。他的眼睛离得那么近,里面都是淹在水光里的热情。我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怪笑,“命中率百分之五十。”
“啊?”他不太清醒地又要吻下来,想了想终于知道我说了什么,跟他一共有过两回,第一回他酒后乱性,第二回我去看他在招待所,他的确是做了措施,可是怎么说昵,哎,就像杜蕾斯的广告上说的那样“祝各位用了我们竞争对手产品的人,父亲节快乐”。叶榛翻身下去,使劲捶了一下床板,郁闷地把脸埋在棉被里,我忍不住捶着床板大笑。
“我饿了。”我说。
“好吧,祖宗,我去给你做面条来养肥你这头小猪过年杀来吃肉。”叶榛挫败地爬起来,走到门口又对得意扬扬的我说,“对了,现在凌晨两点多,十一点多的时候咱妈打你的手机我接的,跟她说你跟我在一起,住在我们的新家。”
说完狡黠一笑,万种风情地退出门外。
我傻了一会儿,钻进棉被里大叫:“叶榛我要杀了你!我没跟我妈说我跟你在一起呢!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我要杀了你!”
叶榛在外面笑得差点就要捶墙了,真是恶劣。
次日早上我回家换衣服,田美女正在餐厅里跟小梨吃早餐,见我回来倒是也没取笑也没奚落,只是摆出以往那种神婆的架势高深莫测地笑。
我说:“美女,做我的早餐了没?”
叶梨很惊讶,“你没跟爸爸一起吃早饭吗?”
我清了清嗓子,瞪了他一眼,立刻遭到了这个逆子的回瞪。这顿饭我吃得战战兢兢的,脸皮再怎么厚也过了叛逆的年龄了,早就磨光了。我带小梨出门时,田美女老神在在地说:“下回别让叶榛在小区门口等了,改天在外面找个地方,两家在一起吃顿饭,孩子都给人家认回去了,还遮遮掩掩的,你以为你妈瞎了?”
我带着叶梨落荒而逃,跑到小区门口,叶榛鸣了鸣车笛。
“爸爸!”小梨跑过去,嘟起小嘴抱怨,“都是妈妈吃饭那么慢,快送我去幼儿园!”
是这样的,虽然叶梨从来不怨恨自己的爸爸不在身边,可是幼儿园里总有一些死小孩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爸爸。即使叶梨的神经再坚强,他也是个小屁孩,看见付今言他爸爸每天接送他上下学也会羡慕。
他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他突然冒出来的老爸送他上学,他都能小鼻子一直皱着,明明快高兴死了还装酷,简直可爱死了。
而叶榛也很适应这个父亲的角色,而且乐在其中。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么喜欢小孩子,跟小梨在一起时他更像个小孩子,俩人凑一起,一个成人玩偶和一个q版玩偶,生命真是奇妙。
我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树胡思乱想。
“我下午接了儿子放学就接你下班?”
“我下午去上课,对了,你这么闲不用去队里吗?”
“你不知道吗,因为上次我不服从安排,老傅停我的职叫闭门思过呢。”他惨兮兮地说,“这次说不定真的要转文职了。”
我笑了,“文职?不可能,他那个人倒是很体贴,原来也是因为关心你。老傅这是明摆着给你放大假呢,阿姨是三期,估计能撑到过年就不错了……”说完我才知道自己职业病犯了,偷偷去观察叶榛的神色,他把胳膊撑在车窗上,手撑着额头。
半晌他问:“你还叫阿姨?”
“那我叫什么?”
“你说叫什么?”
我脱口而出:“阿姨。”
“……”
【4】
手术的前一天,我把明天该做的事情在脑海里演习一遍,毕竟是第一次挑大梁,慎重些总是没错。下午去水房打水时碰见于雅致也在打水。
“紧张吗?”
“你是指明天的手术?”我很奇怪,“你怎么这样关心我啦?”
于雅致对我的挤对毫不在意,“我听说,那个病人的助理知道麻醉医师是靠这台手术新手上路,就找到院长那里去了,院长才知道梁主任换了麻醉师。然后院长气得把他的茶杯都砸了,把梁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梁主任坚持要你,说出了问题找他。看来你这个老师很精明啊,年底考核加换血,他不让你接小手术,就是指望你一鸣惊人呢!”
对于老师对我的期待我是知道的,身边的学生来来去去那么多,他只对我青眼相加。而这台手术跟得好了,我就能在医院站稳脚跟,麻醉科里缺人,老师希望我过了实习期直接上岗。
我比了比眼角的位置,跟他开玩笑,“我知道啊,老师的额头都被砸青了一块,跟大熊猫似的。”
于雅致叹口气,“你老师胡闹,你也敢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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