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莽不知道这些,实在是并不奇怪。
生下来就和一帮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混在一起,浑话听过不少,却总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没人特别教过,只这一会儿瞧见小姑娘俏脸通红,一副羞愤交加的模样,还是不太明白,但仿佛突然悟出了一点儿什么。
眉峰皱紧,压她身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犹豫着将手从她肚兜内抽了出来。另一只手还留着,似有若无地揉捏她腰臀间的细肉。
“你们女人家来这月事,不能行房,这是谁规定的?若是朕再小心一些呢?”
小姑娘说的话,胤莽并没有怀疑。但毕竟尚存了几分侥幸,总是要问个清楚的。
谁规定的?
苏婉容怎么晓得?
他再小心一些?这事儿倒是他自己小心了,就能解决了的吗?
饶是苏婉容这样一个,内心已经活到二十余岁,成过两次婚的妇人家。你叫她光天白日地同一大男人解释这些,她同样也是说不出口的。
就红着耳根躲开他的视线,死活都不愿意说。
苏婉容难以启齿,但胤莽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小姑娘不肯说,胤莽就契而不舍地一遍遍追问。
后来也实在是被他逼得紧了,苏婉容心里也发毛,她四下环顾了一圈,御书房内现下除了他们二人以外,确实是空荡荡的,没其他人。
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略微撑起来一点,附在男人耳边,神态别扭地小声说了几句话。
胤莽这才恍然大悟。
女人来了月事儿,身体乏,会流血。这个时候行房,对身子不好。
他倒是不甚在意小姑娘流不流血,左右他也不嫌弃小姑娘脏的。但一听,贪这一时欢快,会伤了小姑娘的身子,他当即凛了神色,将右手也抽了出来,并认真地替她整理起松散的衣襟。
“你早点同朕讲这些,朕不就晓得了?朕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总也不会在你月事的时候,迫你同朕欢好的。”
感情这事儿到了最后,还得怪在她的头上?
但,男人愿意体谅她,苏婉容就不打算同他继续计较这些。
这一会儿,胤莽庞大壮实的身躯仍旧牢牢压在苏婉容身上,沉甸甸的,实在并不怎么舒服。既然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她身体欠安,左右也陪不得男人胡来,便想开口叫男人下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呢,男人又往下继续压低了半寸,一双黑眸认真地盯住她,极为虚心地讨教:
“女子月事一般几日才能干净?有什么法子能叫你好的快些?要么,朕现下就吩咐太医院开几副调养的汤药过来?”
以男人素来急色的性子,说出这一番话来,苏婉容可不以为他当真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
他脑子里盘算着什么,苏婉容用小拇指都想得出来。
额角抽了两下,一时就有些无语。
“每个人情况都不相同,短则三四天,多则六七,上十天的都偶尔有之。”
胤莽听罢,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那你是哪种情况?可是三四天的那一种?”
苏婉容瞪向他。
胤莽面不改色。
良久,是苏婉容率先破功。她眼帘垂下去,小声地嘟囔了句:“我的情况也不一样,你这么问我,我也不晓得这次几日才能干净。”
这话倒不作假,一般如苏婉容这样天生宫寒的女子,月事都不规律。有的时候三天就干净了,有的时候过了七八天,依旧还能见红。
胤莽倒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但一听说连小姑娘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是哪种情况,若是运气差了,怕是得撞上十天的那一种……
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情绪表现得毫无遮掩。
不过总是舍不得伤了她的。方才被弄得不上不下,到底还是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半压在她身上,下巴抵住她的脑顶,不动了。
胤莽不动弹,苏婉容却又不是没有感觉的。察觉到小腹那里的异样,以及男人愈显粗浊的喘息声。隐隐也能猜到一点什么。
她从前也是听说过的,男子若是有了那方面的反应,憋得久了,也是不会好受的……
下意识抬起头,就见男人此时下颚紧绷,削膊的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确实不会舒服到哪儿去。且这男人又是个重欲的……
苏婉容犹豫了一会儿,也是出于好心,小声地提议道:“要么……你还是先起来吧。你方才不是在处理政务么,你继续忙着,我便先回凤仪宫去了……”
上面的人根本不理。
苏婉容试探着推了推男人的膀子。
再然后,她仿佛听见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放在她腰肢上的手一下子箍得更紧。
胤莽心念着小姑娘身子骨虚弱,原不想欺负她。这会儿真只想抱着缓一缓劲儿,顺便也叫他兄弟也跟着冷静冷静。
这丫头却是个不安分的,扭来蹭去的,像一只肥嫩欢脱的鱼儿。亏得碰见的是他,换了别人,管她小日子还是大日子,还不得把她吃得半根骨头都不剩。
实在忍不住,咬牙往她腰窝狠狠掐了一把。听见小姑娘吃痛地惊呼一声,这才恶狠狠地瞪住她,恐吓道:“再乱动,看看朕怎么收拾你!”
苏婉容缩了缩脖子,当下就不动了。
晋元帝与他的皇后重归于好。启辰前往西夏的前一夜,皇帝照旧留宿在凤仪宫,与皇后同榻而眠。
苏婉容躺在柔软的罗汉床上,双眼定定地望着头顶茱萸粉色刺绣龙凤的流苏床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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