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莽长腿长手地瘫在床榻上,神态放松惬意。
苏婉容跨坐在他的腰臀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替他拿捏,只累得气喘吁吁了,正准备歇一歇,擦拭一把额间细汗,却听身下的男人微阖着眼,懒洋洋地忽然道了一句:
“你这手劲儿倒是有些长进,今日替朕揉捏的不错,朕甚是满意。说吧,想叫朕赏赐你一点什么?”
苏婉容心道,你往后莫要总是没事找事,故意捉弄于我,那便是最大的赏赐了。
目光在男人的后背上扫了一圈。微微下移,再度落向那仍在隐隐散发异味的臭脚的时候,便捂着口鼻厌弃地说:
“我不需要什么你赏赐,你往后勤洗脚,勤洗澡便是。整日臭气熏天的,你自个儿不在意,倒是要把旁人都给熏死了!”
胤莽听了,却一本正经地肃声道:“那怎么行?朕这个皇帝,素来赏罚分明。你今日有功,朕必须得赏的。这样吧,朕方才出去遛弯儿,恰好得了一件朕用不着的物件儿,想着你也许需要,便把此物赐给你吧。”
这男人方才不是出去同赵将军议事去了么?况且他自个儿不需要的东西,扔给她,算得什么赏赐?
不过表面上,苏婉容还是给了男人几分颜面。就顺着他的话茬,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是什么物件儿?”
胤莽翻了个身,笑呵呵地道:“你猜。”
原本苏婉容就不屑于他赏赐的什么“他用不着的物件儿”。这会儿男人故弄玄虚,她愈发没了兴致。翻了个白眼儿,便坐起身,准备去趿榻边绣鞋。
“不猜,爱说不说。有精力了就赶紧出去洗脚净身,你的赏赐你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
胤莽见小姑娘对自己的赏赐,根本没得丝毫兴趣的模样,趿了绣鞋作势就要下榻。紧跟着翻身而起,长臂一伸,就忙不迭地将她从后面搂住。
“好了好了,瞧瞧你,连玩笑都开不得了不是?朕方才骗你的,不是朕不要的物件儿,是朕刚刚用好晚膳以后,特意出门帮你买回来的。朕待你这么好,你看看你,总是甩朕脸色看,可不就是个没良心的。”
苏婉容听了这话,就转过头去斜斜睨了他一眼,“你方才不是出去跟赵将军议事了么?怎么就特意出门帮我买什么东西了?”
胤莽立刻瞪圆了眼睛:
“朕何时说过朕方才是出去议事了?那赵龙早在晚膳前,便被朕派去了军营操练士兵,现下根本不在客栈。”
苏婉容淡淡哦了一声,十分捧场地笑着问:“既是这样,那陛下方才急匆匆地出门是寻了个什么宝物回来?不晓得我今日是否有幸瞧看一眼?”
胤莽笑了一声,极是神秘地扬了扬眉角。在苏婉容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从怀里取出一方暗纹小匣。
扁平形状,外面的细菱花纹瞧看起来,极为熟悉。
这个时候,苏婉容心里便隐隐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直到男人将匣子缓缓打开,嘴边几乎带着几分得意或是讨好一般的笑容,将里面的那只凤簪递给她的时候,苏婉容面上的笑意蓦地全部消失。
“怎么样,朕能耐吧?这簪子后来都被旁人买走了,最后还不是被朕拿下。”
这会儿胤莽递过去的,确实是早间他们二人在摊铺上曾看见过的那支翡翠簪子。
之所以特意折回去买这支簪子,一则也是胤莽自己觉得这簪子样式确实精巧,小姑娘戴着应当好看。二则,则是因了小姑娘当时初瞧见这支簪子的时候,面上反常的神色。
胤莽认为她应该还是喜欢这支簪子的吧。便觉得这是一个促进他与小姑娘感情发展的大好时机,也没有提前告知她,就只身一人回去白天摊位的地方,去寻卖首饰的那个掌柜。
说起来,胤莽今日能买到这支簪子,也算是大费了一番周折。赶到的时候,掌柜正在收摊,告诉他那支簪子被安垣城的一位官家夫人给买走了。
既是官家,胤莽怕自个儿的身份被人认出。便暗中派了手底下的人,寻得那户官家所在。又花费了两倍的高价,这才将簪子买到了手。
经了这一番波折,胤莽自然是要马上赶紧回来同小姑娘邀功的。等不及沐浴净身了,带着发髻就急匆匆直奔小姑娘的厢房。前面故意摆谱,只是做个铺垫。这从头至尾的,其实为的就是博小美人儿一笑。
孰料,他的簪子都递出去了,对面的姑娘非带没赏半个笑脸,紧紧抿住唇瓣,脸色竟还霎时间黑了下来。
胤莽见她这副样子,当下皱起了眉。顿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簪子?朕瞧着还挺好看,不管喜不喜欢,朕也是费了功夫买的,你便收了,想戴的时候,偶尔拿出来戴一戴。”
胤莽当然理解不了苏婉容此刻的心境。
梦境里看见过的发髻,真实地出现在了现实当中,这种心情苏婉容自己都难以形容。
原本苏婉容尚可以说服自己当时的那个梦境,不过是她日有所思,虚无缥缈的一个幻想罢了。
可是如今亲眼目睹了与梦境里面,一模一样的簪子。这说明了什么?这是不是说明梦里的一切其实都是真的,当真是菩萨慈悲,有意以托梦的形式,告诫或是警醒她一些什么吗?
苏婉容现在可是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的这支簪子,是被苏适雯攥在手中。最后狠狠地掷去地上,口里嘶声骂着诸如什么“有夫之妇”、“千人躺,万人睡”、“勾男人的狐媚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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