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说,”顾齐光笑着模仿起来,没有一丝扭捏,“我见过许多会饭菜的人,极少有你这般好看的。我也见过许多模样好看的,饭菜做得这般好的却独你一人。你叫什么名字?不如跟我回去?”
阿容笑得伏在桌上,双眼成了两道细长的月牙儿,“爹爹太能了!哈哈哈……”
“嗯,”顾齐光眼里笑意浓郁,“他说他收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就差我这一款了。”他端起茶盏来,轻轻啜了一口,优雅至极。
“我那时还十分正经,若非认出了之前见过他,应当是不会随意跟他走的。毕竟他的那番论调……”顾齐光没有说全,只笑着摇摇头。
“顾叔叔,你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莫非是在京城?”阿容想起来顾齐光曾说她幼时的事,所以顾齐光应当是在她出生几年后才归隐山林的。
顾齐光点头,“我年轻时在文楼认识了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两人相处得很是和睦,突然有一天,她明白了灵均先生就是顾齐光,晓得了我是皇后的亲弟,是当朝国舅爷,竟说我欺骗了她。”他摇摇头,无奈道,“我只是没有刻意提起而已。”
“我那时对情之一字知之甚少,一个人在酒楼喝酒,楼上有江湖人打起来了,打赢的那个将晕过去的男子丢到一边,歪歪斜斜地下来,然后随手从我的酒桌上端起酒壶来润口。”顾齐光顿了一下,“也不知为何,每每碰见他的时候,总是这般叫人啼笑皆非的场景。”
阿容听得起劲,问道,“爹爹开解顾叔叔了?”
顾齐光回,“也是,也不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说,‘酒不错,人也好看’,他指了指那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说,‘你瞧瞧,要追杀我也不知道派个有本事的,就是没有本事,也不能丑到我吧’。”
“他干脆做到我对面,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断言道,‘情伤啊’,他笑着说,‘你的姑娘会回来的。’然后抱着我的酒坛子走了。”
阿容又笑开了,“顾叔叔你这都信啊,爹爹就是想要你的酒罢了。”
顾齐光摇摇头,想起那时的场景。他没有与阿容说的是,晏雪照醉醺醺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清俊剔透的眉眼,fēng_liú蕴藉的笑容,连衣袍掀起的弧度都充满潇洒的味道。他凑近,咧开嘴笑得很是欢畅,眼睛里还有星星的光芒。
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看到比他笑得更好看的人了。
“不过他说得也不错,没过几天那个女子就来文楼找我了,说她虽然不喜我隐瞒她,但对我的感情却能叫她轻易原谅……也不知为何,我想起雪照的那个笑来,竟觉得那女子很是索然无味了。”
“这些我没有与你爹说过,因为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个为情买醉的自己有些可笑。”他看着阿容,“今日也不知为何对你敞开心扉了。”
阿容撑着下颌,笑眯眯,“顾叔叔,阿容一定不会说给爹爹听的。”
顾齐光目光平和地点头,“今日也不早了,歇息吧。”
阿容突然觉得,顾齐光这样与她掰扯旧事,很可能是为了缓解她的焦虑。比如现在,她就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些开怀。
她的爹爹很有本事,假扮她的女子功夫也不错,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夜里,阿容躺在床榻上,回想起顾齐光讲述的往事,又是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有些不满足的感觉。她就知道自己其实是个贪心的女子,虽然在雪域生活得身心愉悦,但她心里住着的那人不在身边,总是叫她少了什么,少了很多。
她想要三哥哥啊。
不用带她走,让她看一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跟我说,萌这对cp,嘤
还有,最近断更了,对不起大家,哭叽叽
☆、庄主夫人
传说中,怀瑜镇曾出了一处上好的芙蓉玉矿脉,被当时的皇帝悉数采去砌了玉床、造了宫室,从此怀瑜镇再无瑾瑜。
起码晏雪照没有在这怀瑜镇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天地灵气,就是将它说成穷山恶水也不为过。怀瑜镇就像一处普通得有些丑陋的瘢痕,姿态随意地嵌在山水之间。
前头带路的男子谄媚地回头,说,“恩公,那个药……能不能……”
他算是尝到甜头了,本以为这一辈子都注定得为那位主子效力,哪怕不甘不愿,哪怕身不由己。这一趟任务却让他遇到能为他解毒的人,哪怕解药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于他而言却无疑是玉露仙酿。
如果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晏雪照抬了抬下颌,“这镇子就是你们老巢?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说说。”
男子没有得到解药,却丝毫不敢怠慢,毕竟这位可是关系到他后半生的主,立即点头哈腰地道,“这怀瑜镇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实际上人人皆是杀手,路上的摊贩甚至乞丐都不可小觑……”
晏雪照眉头一动,仔细看了一眼远处破败的小镇,余光里说话的男子仍躬着腰杆,不住地上下起伏,晏雪照嫌弃地一撇嘴,“做甚么这副模样,正常些。”
男子一听,讪讪一笑,挺起腰杆,脸色也严整了些,“在下以为……厉害的高人都喜欢看我们这样……”
晏雪照不愿搭理他,只道,“你要解药,就帮我寻一个人。”“哗”的一声,他将画像展开,心中暗忖,搁在平时,他才不愿阿容的闺阁之作叫别人看了去呢。
男子仔细打量了画作,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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