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损了七八分的威力,还多出几分滑稽来,看得阿容又想笑了。
阿容和沈敏的席前均有画屏遮挡,却仍是可以瞧见歌舞的。沈敏看着看着,视线又往何时同的方向追寻而去,盯了好一会儿,许是太过直接明显,何时同很快察觉到她的目光,顿住手中的酒杯,往她这里瞟了一眼。
沈敏非但没有躲进屏风,反而探出半个脑袋,悄悄冲他笑了笑,屏风遮住了她的嘴唇,却也因此将她的一双笑眼衬得越发明媚。
何时同手一抖便洒出些酒水来,他懊恼地移开了视线。
“敏敏,表哥的性子比较内向……”
阿容想提醒她,沈敏却道,“内向的男子就喜欢热情似火的,不然我还想矜持地坐着等他自己来找我呢。”她撑着下巴,夸张地叹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沈敏很快收敛,但这一幕仍是被一直关注着她的沈月收入眼中。她往何时同附近瞧了一眼,便看见了面色泛红、目光微乱的何时同。模样清秀又腼腆,眉眼间却是灵气十足,倒是个惹人喜欢的。
沈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何时同的目光渐渐变了,唇角也勾出一个玩味又恶意的笑容。
沈月如何阿容这边并不晓得,或许是听了沈敏的话有些触动,阿容偷偷看向谢昀,隐秘的心思再一次翻滚起来。但他们毕竟是不一样的,就算阿容现在做出和沈敏一样的动作,探出屏风冲谢昀甜甜一笑,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毕竟他们是感情那样好的兄妹啊……
就在阿容内心叹息的时候,谢昀突然看过来,在屏风的缝隙里找了一只漂亮的狡黠的眼。阿容下意识地扯出一个笑来,却反应过来谢昀根本看不见她的笑容。
下一瞬,谢昀举起酒樽邀饮,眼里含着醉人的笑意,席上人有些受宠若惊,纷纷将手中的酒一口饮下,生怕慢了显得不够尊重。
无人察觉,谢昀的酒樽分明只朝着缝隙里那只躲藏的姑娘。
唯有阿容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她想起年少无知时曾问起谢昀交杯酒是什么。他解释说,交杯酒是相爱的两人在成亲当晚才能喝的酒。然后她闹着要与他过家家,扮新娘新郎,喝交杯酒。
她那个时候对于情情爱爱好似什么都不明白,所以这样的要求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谢昀为难了一番,说交杯酒要留给她日后的夫君,不能被别的人轻易夺去。
“三哥哥不是别的人呀,三哥哥是阿容喜欢的哥哥呀!”她好像回的是这么一句。
他仍是笑着,说,阿容再喜欢三哥哥,三哥哥也不是阿容的夫君啊。
满是欢声笑语的宴席间,阿容蓦地难受又酸涩。
如今看来,谢昀先前的那句话竟是一语成谶。她再如何喜欢他,他也不是她的夫君啊。
“阿容姐姐,你怎么了?”沈敏一句话将阿容回过神。
阿容摇了摇头,浅笑着道,“她们舞跳得不错,看入神了。”
☆、剖明心迹
宴席过后长公主府还安排了一场烟火。
阿容由沈敏带着寻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这是长公主府,爬上顶层,推开窗子,可以看见长公主府的全貌和整块墨蓝色的星空。
“阿容姐姐,我要送你一场最美的烟火,哈哈。”沈敏将小窗开到最大,指着夜空,笑颜干净又得意。
她的话音刚落,夜空中便炸出几朵绚烂的烟火,火光耀眼到极致时又渐渐湮灭,很快,又有几多炸开,教人们很快遗忘先前那些烟火化成的灰烬。
“阿容姐姐,这可是我向爹爹娘亲求来的,他们还嫌弃这个太张扬了。”沈敏耐不住无聊想要找阿容说话,可她见阿容看得专注,又闭了口。
阿容突然想要寻找谢昀的身影。底下的人群或聚在池边仰头观赏烟花,或三三两两漫步闲谈,还有些人仍在席间没有出来。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耀眼了,阿容几乎是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他。
他立在石桥之上,只留了一个隽永而寥落的背影。
须臾,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姑娘。
她伸手扶在栏杆上,侧过头仰望谢昀,果子一样鲜嫩的面上带着清甜的笑意。她说了句什么,谢昀也跟着偏过头来。
阿容放在窗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她觉得烟火下的两人般配极了。
谢昀好似回了句什么,那姑娘面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夺目,带着些潇洒的味道,然后她踏着烟火的颜色走下了石桥。
“咦?那不是方晴吗?”沈敏顺着阿容的目光看过去,“她可真是耐不住啊。不过我倒是喜欢这性子。”
“她便是卫国公的孙女么,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阿容听到自己这么问,声音一如往常。
“阿容姐姐,你都没怎么出宫玩,自然与她们不熟。”沈敏道,“她是个挺好的姑娘,我与她在几次宴会上都见过面,虽然是个极擅书画的才女,却没有什么迂腐清高的味道,反而大大方方的,我娘亲还在我面前夸过她呢。”
“这样啊……”阿容看见那个方晴从桥上下来之后便与交好的手帕交说笑起来,越发好奇她与谢昀说了些什么。
“敏敏,你刚刚说,她耐不住什么?”阿容突然想起方才沈敏话中有话,立即问她,原本攥着窗沿的手也移到了沈敏的手腕上。
“阿容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沈敏稀奇地看了一眼阿容,“据说她对玉京王仰慕已久,我原本还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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