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话语出口,他才晓得自己的声音已然喑哑。
阿容双目有些失神,呆呆愣愣地看他,过了稍许,她眼角带泪地笑起来,“三哥哥,阿容是你的人了吗?”
谢昀吻上她的眼角,“嗯,后面的事情,我为你安排。”他的胸膛轻轻震颤着,叫阿容安心无比。
这一瞬间,阿容觉得上苍实在很是厚待她,原来她只要踏出这一步,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这么近。
“阿容,你说了不后悔,日后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了。”谢昀的神情冷肃起来,眼里也染上了战场厮杀带来的嗜血残忍。
阿容纵是头一回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仍旧没有惧怕与退缩,反而轻松又愉悦地笑着,“能和三哥哥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她的发际和鬓侧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唇边还有一对清新可爱的梨涡,笑意盈盈,眉眼生辉。在烛光下精致得像一尊名家玉雕,漂亮得像书生画里走出来的迷人女子。她才豆蔻年纪,怎么就出落得这么好看呢?
谢昀深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一次覆下来。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进退间像是飘荡在江心的一叶扁舟,柔波荡漾,舟上的两人轻微摇晃。
阿容的手不知往何处放,再一次伸到他的发间。谢昀无奈又好笑,单手三两下拆下玉冠,随意地丢在一旁。下一瞬,墨发倾洒而下,几缕发丝柔柔地扫过阿容的颊侧,落在她的肩颈上。
鼻端皆是他的发香,阿容沉醉又满足地闭着眼,全然沉沦了自我,只顾着追逐他,与他交缠起舞。
片刻后,“阿容,吸气。”谢昀往她嘴里渡了一口气,阿容这才急切地喘息起来。
啊,真丢脸。
阿容神情懊恼,两颊泛红,想要偏过头去。
“没关系,日后我会好好教你。”谢昀自然又大方地说着,“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他从床上下来,给阿容盖好了薄被,随即稍稍整了整衣袍就要出门去。
“三哥哥……”阿容小声地唤他。
“乖。”
谢昀步履飞快地出去了。
阿容张了张嘴,眼见他将门合得严严实实,只好倒回床上。哼,撩完就跑的三哥哥!
她饮了些酒,虽没有醉,却很助眠,因此只气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去。而隔壁房里的谢昀却忍得发疼,半晌入不了眠。
***
珍妃痊愈了。
皇上喜极,对宫人和太医进行大肆赏赐,董决明更是被加封为杏林候,秩奉千石,受赏金银布匹好几十箱。
但是玲珑宫里头的珍妃面色却冷极了。因为她终于下定决心托付终身的人这回一次都没有进来看望她,叫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于梳妆镜前,里头的女子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哪怕大病初愈,也折损不了她一分颜色。她使唤着宫娥为她大肆装扮了一番,随即起身,拖着曳地的裙摆,直直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门口的钟临看见她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进去通报了一声。
珍妃进去了,带过一阵香风。然后便听到御书房里头传来争吵声。
“皇上,你不爱瑶儿了吧。”珍妃薄薄的眼皮子一掀,锐利又苦涩地看着皇上,“是不是我就算死去你也不会有所谓?是啊,你还有你的大好河山,还有太子,还有其他妃子,我算得了什么?”
皇上本是要哄她的,但听了她的话却觉得有些疲累,捏了捏山根,叹道,“瑶儿,莫说这些话。你明知道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为何还要说出来伤害朕呢?”
“皇上真的会被臣妾伤到吗?”珍妃疏离又冷淡地看着皇上,“皇上一次都不曾来看我,避得远远的,怎么就不会想到臣妾的心也会痛呢?!”
皇上站起身来,声调拔高了些,“我要是来看望你,也染上了病,朕的江山子民怎么办?!瑶儿,朕不止一次与你说过,朕不只是你的男人,更是大楚的帝王,朕要为天下苍生负责!”说到后头,语气已是铿锵有力,坚如磐石。
珍妃的身子晃了晃,神情受伤,“我原本就只打算择一个平凡的男子度过一生,是你带我入的宫,是你渐渐虏获我的心,然后你就是这样对待这颗心的?呵呵,帝王,好一个帝王!”
她冷笑一声,推门出去了。曳地的裙摆划出一道强硬决绝的弧度。
皇上看着那道弧度,额角突突,暴怒地将案上的折子一扫而下,随后颓然地坐下。
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将珍妃哄好,随后再将道理说与她听。不过这些道理她本就是懂得,她只是不甘心罢了。这种情况……他还能如何做呢?
钟临沉默着看了皇上一眼,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合上。
而珍妃走至假山处,忍不住扶着棱角低低哭出来。她自然知道皇上的难处,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也晓得若要彰显自己的善良贤淑,便应当对皇上的行为表示理解,甚至还要主动劝他离远些。
但是她都将他看作自己心爱的男子了,自然是贪心地想要更多,想要看他不顾一切的样子,而不是这样理智又冷静地远远避开啊。
“母妃别哭了……”
珍妃低下头,是谢尧白,他小小的手里攥着一方白手帕,高高地举起,眼里湿漉漉的带着笨拙的安抚意味。
“尧白……”珍妃俯身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毒,看了翻译腔的东西,回头修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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