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了,冷飕飕的。
这会也顾不得这些,方忆快步往摩托车走去。走近了,才听见车主痛苦的□□声,他的一条腿被摩托车压在下面。
方忆把手电筒放地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手抖腿抖,好不容易扶起摩托车。
她问,“你怎么样?”
那人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雨衣,戴着头盔。夜色重,并且雨下得大,她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这人五官皱成一团,表情痛苦。
“疼……”
应该是骨头被压折了,方忆不懂医,不敢随便碰他,“你坚持一会,很快就有人来。”
她有心责怪他开飞车,见人这副模样,到底没有说出口。
雨一点不小,方忆从头到脚仿佛泡在水里,寒意顿生,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心想,怕是又要感冒。
地上的手电筒进了水,忽明忽暗的,眼看着就要罢工了。方忆赶紧借着这不稳定的光到后备箱拿雨伞,撑开一看还挺大。
她再次走向摩托车,蹲下身子,举了伞遮住自己和他。
吉普车里,她的手机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她不接电话,秦良庆一颗心提着,车子开得飞快。好在他驾龄长,老司机技术好,一路稳稳当当。
他比交警先到达,车灯照亮前方,看见方忆后靠了边停下。
方忆眯着眼睛望过来,熟悉的车,还有一双结实有力的腿越来越近。
他来了,这个认知让方忆安下心。
秦良庆叫她,“方忆。”
方忆挪开雨伞,抬起头,沉沉雨夜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良庆再一次向她确认,“你没受伤?”
方忆摇头,“没有,我很好。”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到地上。
秦良庆朝她伸出手,方忆看着这只宽阔的掌心,眼一热,莫名想哭。
警笛和救护车声音同时响起,由远至近。
她没动,他也没收回手,两个人无声对视着。
很快,交警来了,救护人员也来了,受伤的摩托车车主被抬上担架。
秦良庆俯身,拉着方忆的胳膊把她扶起来。
她蹲了太久,骤然起身,腿麻得受不了,一动就疼,五官皱成一团。
秦良庆察觉到,心一凛,“哪里不舒服?”
她嘶口气,“腿麻。”
秦良庆直接揽了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慢慢活动一下。”
她身上湿透了,一片冰凉。
方忆小心翼翼抬脚,尝试转动脚腕。
交警过来询问情况,她就一边缓解这股麻痛感,一边回答,几句话的功夫就说清楚了。
责任不在她,车子留给交警处理。
方忆坐进秦良庆的副驾驶突然想起,“我手机和包还在车里。”
她要下车,被他按住肩头,“你坐着,我去拿。”
秦良庆下车,撑着伞过去跟交警说了几句,然后打开车门,上身探进车里。
他目光定了定,两秒后,越过这束过于鲜艳的玫瑰,发现手机。
他人高手长,轻而易举拿到了,又取了她的包,回到车上。
方忆接过来,有些抱歉,“你车被我弄湿了。”
太冷了,她牙齿微微颤。
“湿了就湿了,不要紧。”秦良庆拨了暖气,看她一眼,随后脱掉身上的t恤丢在驾驶台上,“将就穿,把衣服换了,我不看你。”
他关了车里的灯,向后一仰,老神在在闭上眼睛。
方忆毫不犹豫,她确实冷得不行,动作麻利换上了。他t恤很长,下摆遮住她大腿,方忆索性把裙子脱掉。
虽然贴身衣物仍然湿腻腻的黏在皮肤上,但已经清爽不少。
方忆深深吸了口气,他衣服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汗味,她并不觉得难闻,方忆无声笑了笑,“换好了。”
过了一秒,秦良庆睁开眼睛。
车内灯亮起,方忆偏过头,他裸着上身,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没有一丝赘肉。
她的心怦怦直跳,盯着他转不开眼。
秦良庆发动引擎,车子往后退,同时打着方向盘转弯调了头。
他问她,“还冷吗?”
方忆摇摇脑袋,“还好。”
秦良庆单手掌方向盘,摸出手机给外婆打电话,让煮点姜汤。
方忆一颗心仿佛摊开了晒在和煦的太阳光中,其实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通电话他已经打出去了,她倒也不会作出矫情兮兮的姿态,于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秦良庆挂断电话,诧异的看她一眼,“吓到了?”
方忆老实点头,“嗯。”
他的表情在并不亮堂的灯光中几番变化,到底没忍住,长臂一伸,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后脑勺,极温和的,“没事了。”
方忆呆住了,顷刻间,喉头发哽,红了眼眶。
方忆历来独立惯了,公司但凡重要一点的大事小事,底下员工都等她做决策——
处在什么位置,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些本就是她应该扛起来的,她并未觉得不能负担。
可这一刻,人生头一次产生强烈的想法,如果有双肩膀给自己依靠多好啊。
方忆突然意识到,秦良庆为什么对她有吸引力呢?
答案明摆着,他如此有安全感,让她迷恋。
秦良庆没收回手,他甚至温柔而不失力量的按了按,掌心里湿漉漉的发提醒着他不久前心脏被攥紧的感觉。
对,就像是被这湿漉漉的发捆绑着,两头扯紧的疼痛窒息感。
他好多年没心悸,这滋味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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