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深深能感受到,那只阻止自己付钱的手已经顿住了。
他的眼波,溢出了一丝疑惑。
“深深小姐?”
她失神之间,听到收账人员的耐性善意地询问,她忙转过头将卡递上去,“不用,刷我的卡就好。”
“好的。”
结账之后,宋深深收回卡,影帝已经侧过身,微微低下目光,将墨镜戴上了。
宋深深轻声说,“我们走?”
“嗯。”
两人离开之后,一个女服务员缓慢地踩着高跟鞋走来,眼神交流了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她揭开手机,对着宋深深和徐承寒的背影拨了一个电话。
宋深深走出五松斋,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徐承寒在前面走,双手插兜,懒散地环视了一圈周遭。
青松挺立,秋风萧瑟,潺潺的水声流绕而过。
听到她的叹气声,徐承寒转过身,纤薄的唇挑了一挑,“嗯,宋深深,我没想到。”
没想到她其实来历不凡。
徐承寒得到的资料只是她在学校里的一些琐事,她的家庭背景很神秘,要往里查,根本查不到蛛丝马迹,对方的信息拦截和反侦工作显然十分周密,师小嘉曾经说,也许深深人如其名,深不可测。
这些话他听了也就付之一笑。
但今日他需要审慎地看待一下了。
五松斋是市内的一流饭店,可谓是王冠上的明珠,来这里吃过饭的人,有多少各界名流,不胜枚举,就连一根烟头不慎落在地上,罚款都不菲。但这里的人称呼宋深深为“深深小姐”。
宋深深没说什么,但白皙细嫩的手指已经扣紧了单肩包的肩带。
他走上前一步,“在我这里,不管你是谁,都无所谓。”
宋深深的视线上移,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紧张。
他笑,“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见她疑惑,他又补充了两个字,“明朗。”
宋深深摇了摇头。
“除了你,连谢芒她们都不知道。”
“为什么让我知道?”他逼近了一步。
从来没有这样的威压,让宋深深一瞬间竟然恍恍惚惚地觉得,她好像喘不过气了。
身后“五松斋”的门扉上,闪耀着淡淡的牵牛花如瀑溅珠的花影。
寥落的几个人,自他们身边走下去,或者走上来。
轻轻的脚步声,如同踏在宋深深的心上,她松开了手掌,低声说:“也许,只有你,不会被吓到。”
这倒是个很诚实的回答。
影帝微笑,“你说得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被吓到。”
他伸过修长的指,墨镜反照过夕晖橙红的晕彩,他的指尖有微微的凉,触动起脖颈的血脉和神经,她轻轻颤栗了一下,可男人尖削的轮廓,张扬而不锋利,清幽的薰衣草香攫住了她的呼吸,他的手指轻快,替她拉正了水蓝色的丝巾。
他忽然说,“明天,我就要进组了。”
“那是什么?”宋深深不懂。
“那意味着,我要开始我的本职工作。”他拉下墨镜,漆黑上挑的凤眸犹如桃花般灼灼,这是第一次,宋深深见他提到他的工作时,是用这么一种温润的、崇敬的近乎享受的目光。
她知道,他天生就适合拍戏。
换上戏服的他,就该活在荧幕里,成就他的唯美动人。
宋深深微笑,“那很好啊。”
他的手指收了回去,“可那也意味着,我不能经常来找你了,你知道,我工作忙,但你一定不知道,像我这种人,在特殊时候,身边通常至少会跟上四五个人,甚至连吃饭睡觉都有人看着。”
她耐心地等着他说话,徐承寒碰了碰她的小臂,“如果我安排人请你到摄影组玩,你来不来?”
宋深深见过荧幕里的成品,却不知道那些仙风道骨、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是如何制作的,它们在最初被成就之前,是什么模样,她欣欣然点头,“一定。”
“那好。”拨云见日,影帝连黑眼圈都没有了。
他转身要走,宋深深跟在他身后下台阶,到了一株梧桐树下,秋叶翻卷,吹得她发丝微乱,他回眸望来,“深深。”
“你太容易害羞了。”
后来,听到这句话的宋深深又印证了这句话。
她没接触过多少男孩子,从小到大除了不怎么理会她的哥哥,就只有小时候梧桐巷青藤大院里喜欢爬墙摘果子的男孩,他和她同龄,有过四年友谊时光,后来深深就被接走了。
徐承寒不是她的同龄人,在她眼中,他像哥哥,也像朋友,还有些别的令人深深悸动的东西。
写采访报告又花费了她一个晚上,幸得今天已经完工了,宋深深将资料整理了一份,发了电子稿给白桦老师,对方正在出差,说要过一段时间回复。
“游泳比赛还在十五分钟开场,请运动员迅速到检录处检录。”
学校准备的泳衣是黑色的,有些紧身,严丝合缝地贴在娇软的女孩子的身体上,精准地勾勒出了宋深深的曼妙曲线,谢芒目不转睛,伸长了脖颈望那头检录处的宋深深,“哎,你们说,要是我把泳衣深深拍下来,男神愿意拿多少酬金来赎美人图?”
孟玉玲打掉她的幻想,“徐影帝和深深这关系含糊着,还不一定呢,你别到时候打脸,两头难做人。”
“也是哦,那不管了,那就我自己偷存着嘿嘿,”谢芒抓起地上的啦啦队花球,狡黠地奸笑,“别看深深平时害羞,没想到竟然是腿玩年系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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