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自己是外人,多事惹得鬼先生不快,想进不敢进,只得往外,最后落坐在鬼宅大门外的石阶。
“彩罂别难过,鬼先生一定不是生妳的气。”雪鸽飞到彩罂面前劝慰道。
“但他肯定不高兴了,只是不好跟我发脾气。”她该怎么赔罪才好?
“彩罂,妳怎么啦?”容夕霏抱着一个包袱欢快地进入鬼家所在的弄堂,彩罂忧愁的面容冲散她的好心情。
“妳来找鬼先生?”彩罂撑起笑容。
“我是来找他没错,带了好东西来给他,可是妳得先跟我说妳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谁欺负妳?”容夕霏坐在彩罂身旁,把包袱随手一放,几乎没多想就说:“我知道,肯定是四衍!”
彩罂摇头:“是我做错事。”
“我才不信,说来听听。”听完彩罂的说词,容夕霏松了口气:“或许妳自作主张这点是错了,但他也没必要生气啊,这小气鬼,我去说说他!”
“夕霏,别——”彩罂不及阻止,容夕霏已经抓起包袱登堂入室,找鬼四衍理论去。
彩罂也想跟着进,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一回头,一名手执枷锁的鬼差自地面缓缓浮起,双目空洞,咧着无牙无舌的阔嘴笑。
*
鬼四衍闭目养神期间,两只蚱蜢出现在褟上替彩罂说话。
“彩罂姑娘是好心,别生她的气啊。”
“四衍,你真的气彩罂姑娘吗?”
“不是……”只是有点郁闷,怎么请托说媒的是彩罂呢。
“可是彩罂姑娘看起来很难过呀。”
“是呀,你怎不听她解释?”
“哎……”他真不是生气,只是脑袋糊成一团一时拎不清,想自个儿冷静冷静。
左思右想,鬼四衍也怕彩罂自责,他可不想再看她落泪,于是一跃而起打算找她去,两只蚱蜢跌向画屏失去踪影。
门一开,容夕霏摔了个包袱在他身上,一脸冷峻地步步进逼。
“好样啊,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姑娘呕气,小肚鸡肠!”
“妳怎么来啦?”
“要你管!”
“妳跟我发什么脾气啊?”
“你莫名其妙跟彩罂闹脾气,我就不能对你发脾气,什么道理!”
“不是,妳先让我去找她……”鬼四衍闪过夕霏的咄咄逼人,雪鸽迎面而来,他有种不妙预感,上次雪鸽离开彩罂是虎威镇那时,看来他真把她惹哭啦!
岂知雪鸽所言全不是鬼四衍心里所想:“鬼先生,彩罂被鬼差抓走了!”
“啊?”鬼四衍和容夕霏异口同声。
两人急切奔出去,整条弄堂只残留彩罂和鬼差的些微气息。
“彩罂额头明明有十殿阎王的烙印,鬼差怎会抓她?”鬼四衍不解。
“彩罂有现出来给鬼差看,可是鬼差不理。”雪鸽说。
“鬼差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时彩罂只当鬼差路过,行了一礼就要进门,枷锁突然套住她的身子往后一收,使她摔跌在地。
“鬼差大哥,我是鬼家的侍鬼。”彩罂以为鬼差当她孤魂野鬼,赶紧现出额头的十殿阎王烙印,哪知鬼差无动于衷。
鬼差继续收紧连结枷锁的铁链,把彩罂从地上拖起,指节分明的五爪往她咽喉一抓,她的声带像被炙烧般缩紧,顿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接着鬼差带她往地底沉,雪鸽只得找鬼先生求救。
小小鬼差无惧十殿阎王烙印,平白无故抓彩罂究竟为何?鬼四衍搔搔头,往地底沉想必是去地府,可是去了地府又能如何?鬼家侍鬼不列入生死簿中,不可能接受审判入轮回……
“四衍,怎么办啊?”容夕霏摇晃四衍的手臂。
“我去地府把彩罂带回来。”鬼四衍的思绪虽被打断,也让他不再多想,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你一个人可以吗?找襄然陪你去吧。”
“放心,不是第一次去了,妳跟雪鸽待着,等我好消息。”
话是这么说,容夕霏还是很担心,偏偏这时襄然不在又不知如何联系,抱着一丝希望把整座宅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遍,边移动边呼唤襄然,回应她的只有内院的动物灵。
正当她急得原地踱步,瞥见襄然不疾不徐地出现在游廊,抬眼见到她有些讶异。
“襄然?太好了!”容夕霏朝襄然奔去,急着求助把话说得飞快:“彩罂被鬼差抓走,四衍说要去地府追,你能不能、能不能——”
“缓口气再说。”容夕霏靠得太近,气息不断喷在他脸面,要是能碰到他肯定是死抓着不放。
“你快去帮四衍,我知道鬼家传人不比一般人,可、可是人能随便进地府吗?”
“四衍离开多久了?”
“大概……一个时辰。”
襄然闻言便要动身去寻鬼四衍,容夕霏唤住他。
“你、你自个儿小心点……鬼去地府更像自投罗网。”容夕霏说的时候没敢看襄然,手揪着艾绿色的罗裙,不太自在。
襄然不清楚容夕霏这模样是怕他还是怎地,倒是意外对自己的关心。他“嗯”了一声便离开。
“你们可都要平安无事回来。”容夕霏忧道。
*
地底下一片幽暗分不清方位,鬼差走得飞快畅行无阻,被钳制住的彩罂只能左跌右撞任凭宰割,咽喉的烧灼感隐隐作痛。
“快点,阎王大赦,妳现在去马上就能投胎,可是赶上了好时机啊。”鬼差又咧开嘴,嘴里无牙无舌像个黑洞。
彩罂拼命摇头,又现出额头的十殿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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