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回想了一下毛笔该怎麽拿,接着才缓缓拿起了笔。
这时路老爷子又道:“不用紧张,随意写几个字就好。”
温一阳拿着毛笔苦思改写什麽好,这时不经意朝前面的墙壁看去,就见墙上挂着几张字画,其中一幅字帖正是苏轼的定风波上段。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轼呀……
温一阳想了想,缓缓抬笔在宣纸上写起来。
而路乔轩则站在路老爷子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心道,这老头子到底想做什麽?
待温一阳写完後放下笔,路老爷子顿时缓步来到桌前,看了下她写的字句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江城子?”
温一阳点点头,道:“我看了爷爷您书房里挂了不少苏轼词的字帖,想说您应该挺喜欢苏轼的,所以就写了这个。”
路老爷子闻言挑眉,道:“那为什麽会写江城子?”
温一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江城子是苏轼吊念亡妻之作,从前看到时觉得很感动,所以一直记得。”
路老爷子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道:“写得不错。”顿了顿,又道:“行了,咱们出去吧,一阳,等等留下来吃晚饭?”
温一阳摆摆手道:“那怎麽好意思……”
路老爷子唇边带笑,面色和缓地道:“没关系,别跟路爷爷客气。”
温一阳闻言只得笑道:“那、那就打扰了。”
路老爷子笑了笑,接着抬头看向傻立在一旁的路乔轩,道:“臭小子,你先带一阳出去吧。”
路乔轩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带着温一阳走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後,路乔轩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着,直看得温一阳莫名地问:“干嘛?”
路乔轩抚着下巴啧啧地道:“看来我爷爷很喜欢你呀。”顿了顿,扁起嘴,“他从来就没对我这麽和颜悦色过。”
温一阳见状忍不住笑了,调侃道:“可能因为你是个熊孩子,而我是乖孩子。”
路乔轩闻言挑高了眉,突然抬起头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胸膛上,垂眸看着她,凉凉道:“说什麽呢!”
温一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遂不及防,一想到这是在他家里赶紧挣扎着欲推开他,红着脸喊:“你干什麽呀,要是被爷爷看到怎麽办!”
路乔轩好笑地看着她在他胸前扑腾挣扎着,道:“哦,都去掉路姓直接叫爷爷了,看来你已经把自己当成路家人了。”
温一阳:“……”无耻!
不远处的楼梯口,两抹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那。
“哎,老公老公,你拍到没拍到没?”
“拍到了,这角度真棒呀!”
“咱轩哥还是挺厉害的嘛!还以为他是木头桩子,没想到竟然是隐藏版的撩妹高手!”
“废话,我的儿子,能是木头桩子吗?肯定是遗传我的!”
“切,你就是木头桩子好吗?”
“……”
此时,书房内,路老爷子正缓步走到书桌後头的一处墙壁上,只见上头挂着的字句,正是路老爷子多年前写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聊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半晌,只听他轻笑一声,道:“老伴,你好吗?”顿了顿,又道:“阿轩很好,大家都很好,我也……很好。”
日暮的橘色残阳从窗外照进来,灑落在书房一角,衬得老爷子那原先伟岸的身影愈发孤寂凉薄。
吃过饭後,温一阳也该回家了,这时路家爸妈争着吵着要亲自送她回家,後来老爷子一句话定下来,由陈叔送,其他人一边待着去。
待温一阳走了之後,路乔轩转身欲回房里,却在楼梯口撞上了自家老爸。
只见路爸爸举着相机贼兮兮地来到他面前,将相机里的照片拿给他看。
只见这相机内全是温一阳和路乔轩下午时的互动,路爸爸笑着说:“怎麽样,拍得不错吧?”
路乔轩翻了翻照片,嗯,的确拍得不错,照片中的女孩模样温婉,眼神灵动,且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抓得极好。
然而翻着翻着,他却突然看到了他下午时和她在爷爷书房前玩闹的照片。
路乔轩大惊:“……怎麽会有这个!”
抬眸瞪着自家老爸,道:“爸,你其实不是摄影师,你是狗仔才对吧!”
回应他的是路爸爸的一个剪刀手以及调皮的微笑。
路乔轩:“……”
他有些气恼地拆下相机的底片,随即将相机塞回他老爸怀里,然後便拿着底片走回房里。
这时却听路爸爸在他身後雀跃地喊:“儿子,那个你拿去没关系!”顿了顿,补了一句:“反正我这还有备份!”
路乔轩闻言脚步一个踉跄,走回房间的步伐踏得愈发快了,隐隐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路爸爸见状则笑得愈发乐了。
……
当温一阳回到家後,大约已是晚间七点半左右,一进了自家店门面对老妈探究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刚刚和晴花他们一起吃过晚餐了。”
温母闻言挑了挑眉,没说什麽,反倒笑了一声,温一阳还没明白过来自家老妈为何要笑,就见她突然将个托盘放到她面前,道:“帮我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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