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缓缓点头:“那哥哥的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我该认了?”
秦珣轻抚她发顶的手微微一顿:“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就算他说的是事实,认不认也在你。”他笑了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行。”
顺势将脑袋倚在马车壁上,秦珩阖上眼,声音极轻:“会不会说我不孝?”
不等秦珣回答,她就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可是,可是我好像,并不想就这么去跟他上演父慈女孝……真奇怪,明明我之前很想知道我爹是谁的,可我真知道了,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秦珣轻轻“嗯”了一声,将她的头小心放在自己肩上:“那就不认,不去想这件事了……”
“他说,他和我母妃是阴差阳错,互许终身。”秦珩睁开眼睛,抬起头去看秦珣,“你说,什么是阴差阳错,互许终身?”
她目光澄澈,直直地盯着他,眼中无一丝的绮念。而秦珣却是心中一荡,有些口干舌燥。他轻咳一声:“不清楚,许是情不自禁?或者非他本意?”
秦珩垂眸:“他说他想有了功勋再去求亲。你说,如果这中间我外祖父把我母妃许给了别人怎么办?哦,对了,没许给别人,教她进宫去了。进宫更可怕啊,宫里的嬷嬷,个个都是人精……”她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是了,子不言父过的,我不该说这些……”
她以前也曾想过,若她生父不是皇帝,那会是谁。她既非早产,那她母妃进宫前肯定是有情郎的。
她不能深想下去……
她想,也许这不怪他们。他说了,是阴差阳错。
若非父皇横插一杠,也就不会有这般结果。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她心里都有一股郁结之气,一时半刻排解不了。
秦珣听她声音极低,没半分情绪,心中蓦地一疼,抱紧了怀里的人,轻声道:“或许当时他另有难言之隐。你不必这般想着为难自己。”他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故意笑道:“再说了,你还没认呢,他的过错,自然可以说得。”
顿了一顿,他又续道:“咱们小时候,不也暗暗说过父皇一两句么?什么子不言父过,狗屁的道理!真有错,为何说不得?”
秦珩很少见他说这种话,呆了一呆,撇了撇嘴:“我累了,我不想说这件事了。”
“那就不说。”秦珣接话道。他看得出来,她今日情绪不大对,他小心温存,顺着她的意思来。
秦珩想了一想,转了转眼珠子,悄声道:“哥哥,你给我唱个曲儿吧?”
“什么?”秦珣愕然,疑心自己听错了,“你方才说什么?”
秦珩话一出口,也稍微有些悔意。他是天子,她上回教他讲故事也就罢了,这次还让他唱曲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话已出口,看他的神色,她心知他肯定是听到了。于是,她继续说道:“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唱个曲儿……”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小声补充:“我小时候,我不开心了,掬月姑姑就会唱曲儿给我解闷,安慰我……”
少女眼眸低垂,声音极轻。
“那让掬月进宫陪你。”秦珣道。
“哦。”秦珩低了头,似是知晓,似是失望。
她低着头,秦珣看不见她的神情,听她语气,只当她失望至极。他轻叹一声,心说,罢了罢了,反正也无外人,只当是哄她高兴。
她今日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秦珣咳嗽一声,阖上眼睛,小声哼唱。
安静的车厢里忽然响起极小的歌声。秦珩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闭着眼面无表情的皇兄。他吟唱的《蒹葭》调子有些像他们小时候悄悄出宫,在茶楼里听人唱的。只是皇兄唱的似是而非,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远远称不上动听,倒有些好笑。
秦珩抿唇一笑,继而又伸手掩住了口。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温暖。
他闭着眼,她无法从他眼中查看情绪,她只看到他的薄唇一开一合,不成调的曲子从他口中溢出。
笑意渐渐染上了她的眉眼。她心里的那些慌乱、不安、犹豫、难堪忽然散去了很多。她悄悄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他的唇。
秦珣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神色如常。——若非秦珩眼尖看到了他红透了的耳根子,还真当他如同外表一般淡然。
轻咳一声,秦珣仍捉着她的手不放:“怎么了?有事?”
秦珩试着抽出,没有抽出来,干脆作罢。她挑了挑眉:“有,想缝上你的嘴。”
“为什么?”
“不好听。”秦珩回答的很简单。她另一只手也在他脸上作乱。
柔软的小手将他的脸扯成各种形状,秦珣的眸色渐渐变深,他沉声道:“想堵上我的嘴,不止这一个方法。还有其他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啊?”秦珩乖乖收回作乱的手,“什么法子?”
秦珣低头倾身,准确无误地吻上那菱形如花的唇瓣,但是并未长久。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吻之后,飞速离开。
他盯着她红润的唇:“这个法子。”
秦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结束了这个突然的吻。她双颊显出晕红,想要恼一恼,又觉得没意思,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快速抽回了手,将身子挪得离他远了一些。
她这反应,同之前两次都不一样。秦珣见她眼睛明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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