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过去打开花洒。
彻骨的冷水浇在身上,爽地说不出话来。似乎让她躁动不安的灵魂得到了暂时性的安抚。
………
冲个凉花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的,余夏便穿戴整齐地出现在楼下。只是头发没有擦干,披头散发又阴沉沉地像个含冤而死的女鬼。她带着个红色钱包,手里把玩着钥匙,钥匙扣套在她食指上,方便她旋转。
傍晚六点多,处在昼长夜短的月份,外面的天还是亮的,远方的半边天带着橘黄。
空气中少了让人烦躁的灼热。
当然,山野间,不可避免地蚊子也多。
这里像个世外桃源,群山环绕。
终于来得及欣赏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沿着蜿蜒的小路,余夏依旧面无表情。
路边的狗尾巴草刮着她细白细白的小腿。
听说,所谓的不会亏待……就是把她送到南方一个富到流油的村子。
体会这里的纯朴民风,好养养她的脾性。
她嗤笑着,有点不屑。
村口广场上,聚集着一群大妈。
广播里播着的是《小苹果》。
绕过广场,余夏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她路过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不像北方城里,这里没有玻璃门,也没有发廊的黑白相间的晃眼标志。有的只是木门上的用黑色油漆书写下的四个大字――剪断烦恼。
“………”
初来乍到,如果不是观察力惊人,余夏想她一定会错过。
驻足片刻,抬手拨了拨自己乱七八糟如同杂草的头发,最后她选择抬脚,进店。
老板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见到有客人来,还是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稍稍一怔,将手里抓着的一把瓜子放回盘子。
起身,洗了个手,含着笑热情极了:“小姑娘,要弄个什么发型啊?”
“光头。”余夏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见对方愣了愣,又撇撇嘴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次,眉宇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我要清清爽爽的光头。”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发□□红包
希望收藏评论滚滚来嘻嘻嘻
本来想憋住七月开的
只是这事就跟上厕所一样
憋是憋不住的
第2章第二节课
9月1号,开学报道的日子。
天才蒙蒙亮,启明星高挂,村子还处于深睡的静谧之中。
四米多宽的水泥路上,余夏拖着行李箱往公交车站走去。没了厚重的刘海,更准确地说,没了一根头发的她更显干净利落。
黑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鞋子是她爱不释手的泛白帆布鞋。
简简单单,背上再背个白色背包。
首班去县里的车六点半发动。
余夏不知道,所以她从五点硬生生地等到六点半,期间坐在行李箱上闭目养神,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远看着,像个打坐的小和尚。
听到脚步声,余夏睁开眼。
天已经大亮,亮到一睁开反而不适应。
来的人是首班车的司机师傅,大腹便便,手里还拿着茶杯。他拧开杯盖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打招呼:“小姑娘这么早啊?”
“嗯。”余夏蹙眉不客气地应了声,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把行李搬到车上,想了想又说:“是师傅你太迟。”
“………”
按规定,每个学校的报道时间都从上午九点开始。
这个点,从这里去县城的公交车很空。
还有三分钟发车。
投完币,安置好行李箱,余夏走到最后面的靠窗位置坐了下来,戴上耳机,又把窗户开到最大,乡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嘶,头上有点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忽的……
眼前晃过一位白衣少年,头发有点卷。
耳机突然发出滋滋声,余夏蹙眉,把它拿下来看了会儿。
“哟,东寻这么早?”司机师傅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倏地说话。
余夏抬头,视线正好对上刚才那位白衣少年的瞳仁,瞳仁黑漆漆的,深邃有神。
她听到他冷淡地“嗯”了声,喉结还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回过神后,她又垂下头试着去调试耳机。弄来弄去还是夹带着滋滋滋滋。
“………”她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恼羞成怒地关了音乐播放器。
通往县城的路曲曲折折。
拐来绕去的让原本固定好的黑色行李箱溜出原先的位置,横冲直撞。
听到声响的余夏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也就眨了眨眼的功夫,公交车一个急刹,箱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跑去,砰地一下撞倒在白色衬衣少年的脚边。
余夏:“………”
猝不及防的一撞,光看着就觉得疼。
果然,少年下一秒就放下手机,抬起头皱着眉瞪了她,表情愠怒。
车上只有他们两人,除了他有箱子,剩下的那个肯定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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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知道什么叫惯性吗?
被提问后,为钳制住行李箱而坐到前面来的余夏懵着百度了一下,点进第一条,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
艾萨克·牛顿在巨著《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里定义惯性为:
惯性,或物质固有的力,是一种抵抗的现象,它存在于每一物体当中,大小与该物体相当,并尽量使其保持现有的状态,不论是静止状态,或是匀速直线运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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