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反应完全在许慕的预料之内,他从落地窗边站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写了地址电话的便签纸递给她:
“你去找他吧,我其实也从未想过要你给我养老送终,也没奢望过你真的成为我女儿。”
秦深听到许慕这样说,她心里原本还是开心和激动的,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许慕为什么要这么说,许慕的意思是不和他爸爸在一起了,她很不理解,明明等了那么多年的许慕,为什么等到那个人之后,会放弃了呢,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和我爸爸在一起了吗?”
许慕听秦深这样问,突然觉得秦深的想法有些幼稚:“我一直没和你说,当年我妈非要把秦老师和你赶走,是我和我妈提出来的,把你留给我,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找你。”许慕停顿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却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来找你而已。”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看着外面的夜色,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等到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他看着秦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就这样吧,秦深,我们就这样分别也好。”
秦深耳边轰隆的一声,像是谁在她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慕,第一次看到许慕脸上有那样的表情,她想,心如死灰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许慕,一点也不未过。
她想起陆月明和她说的,当有一天,你见到了思念至极的那个人,请务必大步的奔像他的怀抱,用最思念的模样拥抱他。
可是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的父亲了,她不知道许慕和秦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许慕的样子,明显在此之前,他们应该接触了很多次。
“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许慕听到秦深这样说,马上拒绝了:“我们已经见过了,我不会再去的。”许慕说完,拉了拉秦深的衣袖:“过来。”
秦深跟在他后面走到厨房,许慕从里面翻出一个密封罐用便当袋装好,郑重的放到她的手上:
“我自己弄的腌萝卜,带回去。”
秦深看着面前那一罐子腌萝卜,看许慕说的那样认真,他其实知道的,秦科就是喜欢吃这些腌制品,他真的已经变了太多,在她的面前再也不会想曾经那样,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秦深看着心疼,鼻子一酸,抱着腌萝卜嚎啕大哭:
“我不去了,你不和我去我就不想去了。”
她像个小孩子,抱着罐子站在厨房里嚎啕大哭,其实进了许家之后,她从未对许慕有什么撒娇和哭泣,这是第一次,她这样的无奈又心疼:
“许慕叔叔,你不要这样子,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可我也心疼无法走到一起的你们,你不要这样的懂事,这样的隐忍。”
许慕说:“我等到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要说这样心疼又绝望的话,她替许慕心疼,心疼在这样的外界压力下,依然喜欢秦科的许慕,替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到难过和遗憾。
可许慕并未因为她的哭泣而和她一起去,像是他初中的时候成了她的家庭成员一样,许慕抬手抹了抹她的泪水:“别哭啊,这么好看的小脸,哭花了可丑。”许慕安慰她:“没有什么好惋惜的,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开花结果,毕竟秦科才是你爸爸。”
“你也是我爸爸。”秦深带着哭腔:“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分开。”
可许慕无动于衷,只是告诉秦深:“别贪心,阿深,我以前就是太贪心了,不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情弄的这样糟糕呢?”
许慕贪心吗?不,这世界上的所有爱情,都有贪心的成分。
我起初只想和你成为朋友,后来贪心的想要成你的那一半,这就是贪心,错了吗?我想并没有错,秦科,我从来没有错过,当我知道,我等到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时,我多希望我从来都不曾有过贪念。
——
那晚秦深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白茯还没睡,她看秦深抱着一罐腌菜,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的,在心里起了疑心,马上就给陆月明打了报告,说秦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心情糟糕的不行。
陆月明是知道秦深今晚没去剧组配音的,但他并不知道秦科回来这件事情,在看到白茯的短信时,陆月明放下手边的工作,给她打了电话,那端过了许久才接起来,秦深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在电话里喂了一声:
“怎么了?”
秦深听到电话里那个磁性的嗓音,眼圈一红,不明白为什么,眼泪就顺着眼眶滚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其实应该是好消息,我爸爸回来了。”
“秦老师回来了?”知道这个消息的陆月明同样很吃惊,可秦深的心情听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好,他问她:“不高兴么?”
秦深坐在卧室的床上,哽咽着:“我不知道,我很心疼许慕叔叔,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很难受。”
面对电话里那个信任的人,听着他温柔的问询,秦深眼里的眼泪大把大把的往外掉,说不上几句就开始吸鼻子,作为一段感情之间的见证者,秦深的感受不比当事人好受,因为两个人都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
他一直在耐心的听着她说,安慰她,开导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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