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海急忙为小皇帝捏肩捶腿,“皇上这一日当真是辛苦了,您稍微休息一下,等会是要去景阳殿歇息的,月贵人还在那儿等着呢。”
小皇帝睁开一只眼睛,迷茫地看着陆德海,“等什么呢?累了就歇息、困了就睡了。”
陆德海:……
“皇上,今天可是您的大婚啊,大婚之日是要洞房的,就算今晚不能圆方,也不能分开睡啊。”陆德海尽量说得委婉一点,但又怕小皇帝听不明白,进而解释道:“以后的每一天晚上,皇上都要去景阳殿歇息。”
小皇帝不乐意了,一个‘咕噜’坐了起身,“为什么每晚都必须去?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是每晚都去后宫吗?再说,即便是每晚都去后宫,也不一定是去一个人那里啊。”
陆德海:这事您到是门清儿……
“目前来讲,您就只有这一位贵人啊……你先去着,若是以后不爱去了,那就再选别人进来也是一样的。但今天是洞房啊,总不能让月贵人独守空房啊。若是这事让林丞相知道了,也不好。”
“哼!”小皇帝冷哼一声,想起林振轩贪婪无知的嘴脸,胃里就泛着恶心,若不是他现在急需在朝堂之上安插自己的人手,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这等小人的。
“柳府现在如何了?”小皇帝坐起身,一本正经地看向陆德海。
陆德海一怔,随即说道:“柳府现在就剩下一个小主子,是柳大人的唯一嫡子,年仅五岁。管事的是老管家的儿子和将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木春。现在看来,比之前是破败了很多,但日子过的还算是安稳。毕竟,只是遭逢了一些变故,却没有伤及根本。”
小皇帝想起柳振海,内心不由得一阵唏嘘。
“你多关注着柳府的动向,皇婶如今不在都城内,自然是顾及不到太多。若是柳府有什么事,你记得周旋一番。尤其是林振轩那边,若是再敢动柳府,朕是不会让的。”
陆德海偷看了小皇帝一眼,明白,他这么做是因为柳府是柳音音的娘家,不论曾经多么的树大招风,但如今就剩一个孩童了,自然要多加看护。不过依着他看,将军那边自然也不会放任柳府不管,若是林振轩再打柳府的算盘,怕真是鸡蛋撞石头了。
“皇上,您该去景阳殿了。”陆德海见小皇帝一直没动地方,不得已,再次出声提醒。
果然,小皇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起身,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林月娥头上蒙着红盖头,在床边已经坐了足足一个时辰了,可小皇帝还是没来。按着规矩,这盖头只能小皇帝亲自掀起,若是不掀盖头,她就只能这么等着。
“彩凤,你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过来。”林月娥又气又饿,说话也没了好声音。
彩凤是她从娘家带进来的,是一直服侍她的近身侍女。
得了她的命令之后,彩凤还未动身出去打探,一旁站立的管事嬷嬷便出声提醒道:“小主且稍安勿躁,皇上今晚是一定要过来的,此时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您再等等。”
管事的张嬷嬷是小皇帝曾经的奶娘,被安排在林月娥身边,就是明目张胆地监督她。这一点,林振轩早就同她讲过,她自然是不敢得罪。
可是她从小就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不仅不能埋怨夫君,连一个下人都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
“张嬷嬷先回去休息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赶你走总可以吧。
谁成想,张嬷嬷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主初进皇宫,有很多规矩还不懂,皇上的意思是让奴婢时刻侍奉在小主身边,多加提点。”
林月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掀起盖头给她两巴掌,可她还偏偏不能这么做,她现在就是个没根据的人,在后宫众人心中的地位或许还比不上皇上的这个奶娘。
林月娥越想越生气,她想忍,可哪里又能忍得住。
“彩凤”
“是,小姐。”彩凤上前几步站在林月娥的身前。
“跪下,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你去看看皇上到哪儿了,这么半天了却不动地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林月娥噼里啪啦地一阵骂。彩凤心知这话是骂给张嬷嬷听的,但还是心有惊慌,“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哪儿错了?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本宫还以为你何时当上了主子呢。”林月娥透过盖头的缝隙见着了彩凤跪在地上委屈的脸庞,心下的怒火骤然升起,抬起一脚就踹到了她的胸口,“滚,别让本宫看见你,脏了本宫的眼。”
彩凤捂着胸口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从始至终,张嬷嬷都垂手站立,不发一语。可她心里却是极其不屑的。
她在这宫里生活了一辈子,后宫的争斗早就看过无数次了,像林月娥这种低级了,却还是头一次见着。这女人,真是够没心的。待日后皇上长大成人、后宫逐渐填充起来,她就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惨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冷,林月娥恨了半晌,终于还是软了口气,问道:“张嬷嬷,皇上今晚一定会来吗?”
“小主放心吧,今晚是皇上的大婚,皇上一定会来、也必须来。”
有了这句话,林月娥总算是放心了。
这话刚落下没多久,一批宫女错落有致地走了进来,陆德海的声音也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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