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理会小队长,快步走到沈云亭身边从他手中接过几个小玩意儿,催促道:“快走快走!”
沈云亭又回头看了那位已被巡防营官兵扶起来的姑娘一眼,跟着列战英快步离去。
走了一段,列战英就觉胸口疼得又厉害起来,忍不住抬手按住喘了两口气。沈云亭见状惊道:“将军,你的伤!可是刚才打斗又……”
列战英摆摆手:“不碍的,大概是扯了一下。咱们快回去。”
沈云亭如何能信,着急道:“你、要不咱们先去医馆?”
列战英失笑:“咱们府上现住着太医,哪个医馆的大夫能比他高明?走吧!”
沈云亭手足无措的跟在旁边,想要拦他却又不敢:“将军,别走这么快……”
列战英见他着急,只得安慰道:“或者你帮我拿着手里的东西?这样我就能走得轻松些。”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沈云亭手忙脚乱,一时拿不下,干脆拉起襟摆来兜住。
他兜着一堆东西又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可列战英已加快脚步,他也只得小跑着跟上。
幸好将军府离城南不远,两人没有像去时那般故意绕路闲逛,倒是一盏茶时分就到了。
虽然明知府中的人一定早已发现他们溜出去,但两人还是掩耳盗铃地走了侧门,一路轻手轻脚地溜回正房——刚进院门,却见正房门大开着,周太医、小绿小满立夏和列战英的几个亲兵垂手侍立在门口,神情肃穆鸦雀无声。
列战英脑袋嗡地一声,在心中哀叹:不是这么倒霉吧?
沈云亭还不明所以,悄声问他:“将军,怎么大家都站在外头?”
然而列战英没来得及答他,房门中走出两人,福伯躬身跟在后头,为首那人道:“罢了,朕没工夫在这等他,待他回来……”
他说着话一抬眼,看到缩在院门口进退两难的列沈二人,微微一怔,随即从鼻孔中哼出一声笑:“列将军,回来了?”
列战英苦着脸蹭过去,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凤王殿下!”
沈云亭压根还没认出身着便服的梁帝和凤王,茫然跟着他走了几步,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跪下,听到他这句吓得浑身一抖,衣襟里兜着的东西又撒一地。连忙俯首行礼:“草民、草民叩见陛下!叩见凤、王殿下!”
原来萧景琰和梅长苏今日有事出宫,办完正事后见时间还早,便顺路到列将军府上探视一二。
谁知到了列府,府中下人诚惶诚恐跪了一地,说将军不在。并且阖府从福伯开始,没一个有胆子欺君,被问到将军去哪了全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萧景琰正疑惑,闻讯而来的周太医扑通一声就跪到了他脚下,颤声请罪:“陛下,老臣没能看住列将军,他跑出府去了!老臣有负陛下的嘱托……”
萧景琰着实愣了一阵,才下意识地问:“他跑出府?跑出去干嘛?”
周太医哭道:“老臣不知啊。将军今日又跟老臣说他伤势无虞了,闹着要下床……怕不是跑出去玩了?”
萧景琰惊诧莫名,情不自禁地扭头看了身边的凤王一眼——列战英自十三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从来稳重守规矩。伤病中瞒着大夫溜出府去玩,是十四五岁的林少帅才会做的事啊!
梅长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开口劝道:“战英在府中卧床休养了这么多天,想必是憋狠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没什么。陛下不必太担心了。”
萧景琰收回目光先对周太医道:“平身吧,没你的事。你是大夫,又不是牢头。”
然后对梅长苏凉凉的道:“先生自然最能理解这种行径了,毕竟先生当年也是这么气大夫的。”
梅长苏愕然,心道自己这池鱼之殃可也遭得太过冤枉,不知道这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做出这么另辟蹊径的联想?而且这陈年旧账他怎么说翻就翻?
但当着外人不便与他争,只好翻个白眼假作没听见,自向福伯询问知不知道列战英去了哪里。
福伯已经快被突然驾临的皇帝吓昏过去,抖抖索索地回“不知道”,又极力请两人到正堂中小坐用茶。
两人不忍辜负老人家一片拳拳盛意,只好进去略坐了坐,准备告辞回宫时,列沈二人刚好回来了。
12.
萧景琰虽在气头上,但顾及着有外人在,稍稍忍了忍:“免礼平身。”
列战英和沈云亭谢恩站起,萧景琰上下打量列战英一眼,问道:“去哪了?”
列战英老实回答:“去城南的集市逛了逛。”萧景琰一瞥沈云亭掉下的那堆东西,淡淡道:“哦,难怪那么多小玩意儿。”
梅长苏走到沈云亭跟前,俯身去帮他拾地上的东西。沈云亭愣愣看着他走近,见他今日穿着件普通青布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全不见那日宫宴上不可仰视的华贵。可离近了更能看清他眉目俊秀,斯文温润,面上微笑和煦得令人如沐春风,不禁看呆了。
直到梅长苏帮他捡东西他才猛然醒悟,蹲下身手忙脚乱的边捡边道:“不敢劳动殿下,草、草民自己来就好……”
梅长苏捡起一个绘着五彩花纹的陀螺,奇道:“沈公子还玩这个?”
沈云亭沈云亭万没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呆愣了片刻才如梦初醒地躬身,舌头却似打了结一般话都快不会说了:“回、回殿下,是列将军、买的。”
列战英闻言赶紧扭头对梅长苏笑道:“先生,那是给飞流买的。还有好些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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