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抱着胳膊,望着几片圆叶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实体投影脚边,扔下了一支笔,又顺着衣服爬上去将它仔细检查了一番。她慢慢弯下腰,对比着投影,伸手在空地上捞了一把;实体投影的手在地上一划,果然也抓住了那支笔。
“绷带下面什么都没有噢。”一个圆叶子抬高声音应道。
☆、857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在顶楼天台上找好了位置,林三酒重新将【3d实体投影仪】解除了卡片化;将巨大的投影仪设置好了以后,她抬步站了上去。此时正值白日与黑夜的交界时分,昼夜温差引起的风,在暮色之中呼呼作响,将她一头短发吹得不住在半空中飘扬。
“住这家旅馆真是对了,”她有点儿庆幸地一笑,对着自己虚握成拳的一只手说道:“从这个天台上,正好可以控制实体投影去对面街上买奶糕呢。”
从她的指缝间,圆叶子们露出了水迹般晶亮的几只眼睛,也不知道谁是谁。它们没法像人一样紧紧抓住林三酒的衣服,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跑,所以只能挤在她的手掌心里。
……也不知道它们能在身边呆多久?
“首先,来试验一下走动的距离。”
林三酒设置好距离,打开了光源——在马路对面的街角后方,登时多出了一个人影,与她自己一模一样;不远处有几个进化者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大活人给惊了一跳,在偷偷打量她的时候,脚下纷纷四散而去,与实体投影迅速拉开了距离。
林三酒一边盯着自己的投影,一边慢慢走动起来。
她的实体投影必须要能走路才行,但她本人又不能跟着投影一路走下去,于是给投影仪设计了一个跑步机般的滚动履带式平台,这样一来果然就方便多了。
实体投影有点儿笨拙地拐过街角,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林三酒刚才特地下楼扔在那儿的一个对讲耳机,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往耳朵里一塞就瞧不见了。随着她的步伐,实体投影慢慢走近了长足所在的那家小吃店。
“你怎么又来了?”从耳机里传来了长足压抑着不耐的声音。
看来即使是每天近距离打交道的堕落种,也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不是本人。
林三酒抬手揉了揉腮帮,实体投影也同一时间动了;她通过投影的嘴巴,远远地对堕落种说道:“你帮我看一下呗,我这两天有点牙痛。”
“什么?”即使身处另一栋楼的天台,她也能想象出来堕落种此刻瞪圆了的眼睛。
“你做的点心太甜了,我好像长蛀牙了,你帮我看一眼。”
长足闻言噔噔从柜台旁退后几步,从天台处望去像是隐没在了屋檐后:“你说什么呢?你恶不恶心,我不想看别人的蛀牙!而且我做的点心味道正好,卖得很快的,根本不会过甜!”
明明自己就是堕落种,却嫌蛀牙恶心。
“你怎么知道?反正你是一个裂口女,也根本尝不出点心里加了多少糖吧?”林三酒的实体投影不依不饶地站在柜台前,“啊”一声张大了嘴,含含糊糊地说:“哎啊,伊暗一暗。”
“那个店老板好可怜哪。”一个圆叶子细细地说。
……茶叶的意见还这么多。
“再不走我就把你也变成裂口女!”耳机里,长足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快闭上嘴!”
林三酒哪能闭嘴?她想要知道自己的实体投影内部是不是也与真人一样,但她自己却不能走上前检查,四个圆茶叶也不知道人类身体内部应该是什么样的——花了半天时间让它们试着描述,它们最好的一句形容却是“嗯,里面黑黑的没有光”。
仔细一想,这根本不合理……它们明明是从嘴里进去的,至少应该知道通往胃的这一部分路程长什么样才对。
那时听她这么说,老大立即抗议道:“我们当时哪敢看嘛!”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只好利用长足了。
站在天台上又张着嘴,林三酒看不太清楚对面马路上的情况,很快就感觉自己牙齿被风吹得冰凉;她含糊不清地催促长足往自己嘴里看,耳机里却静下来了一小会儿,也不知店铺里正在发生什么——当她开始觉得这样有点儿冒傻气的时候,总算听见长足喝了一声:“……真是的,我又不是牙医,我看不出来哪颗牙蛀虫了!”
这么说来,实体投影内部——至少是口腔内部——和真人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能让堕落种生出疑心的地方。
要做到完全和本人一样,现在只差“绷带下的项圈”这么一个东西了!
林三酒闭上嘴,舔了舔牙齿,赶紧低下了目光。
……不实验一次的话,果然不会注意到这种地方啊。
她能透过实体影像说话,却没法透过它听见、看见。在与旁人对话时如果出现了视线死角,她在说话时目光找不着对方的脸,那么看起来肯定十分可疑——她这么一低头,实体投影也低下了头,就像是在挑选面前点心似的,自然多了。
“为什么老是这两种点心?”林三酒低着头,在脑海中回忆着刚才来时的路,计划着如何自然地转身走回去:“你就不能多开发一些新品种吗?”
“我请你来吃了?”长足冷哼了一声,“不满意的话就走……不过你不走也好,我已经想出如何向你复仇的办法了。”
复仇?
林三酒直起身子,耸了耸肩膀,“哈”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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