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忍着胸中气恼,任他拉着自己的衣袖行走,心中默念道,最后两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说句实话,这燕山君的相貌也还算是长得比较周正,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颇有些儒雅。当他穿着一身大明赐予的冕服时倒也是人模人样的,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顺眼,可是若要以相人之术来说这个人可就差得远了。!
他的额头过于低窄,头颅顶部扁平不起,说明这人根基浅薄聪明不足;面部紧绷削薄,r_ou_质细腻如太监一般,这样的人一般都心胸狭窄为人虚伪心狠手辣;而他的眉毛更是杂乱不堪,眉尾毫无峰形,下巴骨尖削r_ou_薄,说明这个人的脾气怪异,心志不坚定十分容易改变主意。
深谙相人的朱祐樘对这个燕山君很是不满,这样的人若是科举参加殿试时只怕最多就是个末名,即使才华再出众都不会点他为状元,所以一想到这居然是他自己亲笔册封的朝鲜王就让朱祐樘有些郁闷。
还好这人只怕很快就要被推翻了。朱祐樘飞快地瞄了一眼,看着燕山君写好一封书信之后小心的盖上一方印鉴,然后谨慎的将那玉玺放回一处隐蔽的暗格中。
“临潼王来看看,这样写如何?”燕山君将拎起那纸的两角抖了抖,自信地笑着贴到朱祐樘身边让他看书写的内容。
朱祐樘一目十行的粗略看了一遍,这燕山君的字写得十分一般,遣词更是有些不通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自信些什么。
整封书信大概就是表达了一番对宗主国的向往之情,以及热情洋溢的对两人伪装身份的父亲秦藩王与益端王进行了一番问候,忽略那些无用的辞藻,他看到最后那个鲜红的国王印鉴这才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燕山君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父王看了一定会十分开心的。”他假装不解地摸了摸结尾的印章,问道,“这似乎不是私章,而是王印吧?”
“哈哈,临潼王果真有眼力。你们二位的父亲身份高贵,年龄也比我大得多,自然只有使用王印才能以示尊敬。”燕山君笑道,将那纸放在桌上,若是换了别人他自然会谨慎很多,至少不会曝露自己收藏王印的地方,但是对于朱祐樘他却没那么谨慎,而这也正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朱祐樘现在伪装的身份与他一样都是郡王,父亲又是大明的亲王,若是继承了爵位甚至要比燕山君还高上一个级别,自然他也不担心这两人是别有用心惦记着自己的王位。
会找他要书信也是算准了燕山君还没蠢到给两份亲王写信只用私章就打发的,为了表示尊重对于比他高一等级的亲王们他肯定会使用王印,这样朱祐樘就能轻松的探出国王玉玺的位置了。
即使燕山君怀疑过两人的身份,但是在仕林两班的照拂之下一时也查不出异状。要知道朱祐樘与朱厚照是通过朴元宗直接入宫与燕山君见面的,身份伪装都做得十分完美,即使在大明都能招摇撞骗一段时间,更别说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朝鲜了。
那朴元宗也算是神通广大,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两套上好的大明锦服,又在朱祐樘的指点下伪造了两枚身份玉牌,装出一副出门游历的藩王世子倒是十分相像。
燕山君在多方人的隐瞒之下只知道他们确实是明朝亲王之子,朱祐樘甚至已经是郡王。这两人是悄悄离开封地出游的,结果行到朝鲜境内与护卫失去了联系,却又丢了银两,加之朱厚照突然发病才无奈地对朝鲜大臣表明身份,请求帮助的。
两人利用亲王、郡王不得随意离开封地这点条例对燕山君表示他们不愿意大肆声张,只是安然低调的一同住进了景德宫里。
燕山君不疑有诈反而觉得两人十分的识趣,能够免除浩大的迎接自然是好事,于是对两人十分亲切。
朱祐樘接过那封叠好的书信,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这个马上就要失去王位的可怜虫,也就无视燕山君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面容的无礼举动,向他告辞回到了与朱厚照一起暂住的房间。
“怎么样,找到藏玉玺的地方了吗?”朱厚照一看他进门立刻迎了上来小声问道,他自然知道朱祐樘今天的目标。刚一凑近朱祐樘身边,他又吸了吸鼻子,一脸嫌恶地后退几步,“又是一身脂粉味,今天又见了多少美人呀?”
“你当我喜欢呢。你这个家伙,自己托病躲起来。”朱祐樘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过却动手除去那满是脂粉味的外衫,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这刺鼻的香味了。
“我这不是怕吓到别人吗!”朱厚照理直气壮地指着自己的脸道,又忙问,“快说,找到玉玺位置了吗?听查理说朴元宗他们准备就在这一两天举事,就差确认玉玺的位置了。如今这班人想要拥立谁为大君还看不出来,这人倒是隐藏得很深,我还真想知道查理他们到底搭上了哪条线。”
“要他们今明两晚就发动吧。时间长了我怕燕山君更换收藏地方,再说早点办完事情我们也好回家。”朱祐樘将那封信拿出来摇了摇,表示自己已经成功找到了玉玺的位置。
“太好了。这样吧,父皇您去通知朴元宗他们准备行事,我则悄悄去见我朝的使臣,等到新君登基我们就去偷他们的那份作战地图看看,然后找机会溜走。”朱厚照想了想安排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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