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被韩秀芝那张温暖的脸感染了,纯真的,漂亮的,所有的光线都明亮地打在她化了淡妆的脸上。
“亲爱的,你有没有想我?”韩秀芝把视线转到白阮非的身上,可白阮非根本没有领她的情,当着向迷鹿的面冲韩秀芝无力喊道:“你别过来,我不是早跟你说,我不爱你吗?”
原来没有分不分这回事,而是根本没有恋爱过。
韩秀芝尴尬地怔在那里,但仍微笑着,明亮善良的微笑,“看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根本没气可生。”
白阮非直截了当的声音,一波又一波,仍弄不乱韩秀芝脸上温暖的笑容,“那我等你心情好些再来。我爱你。”韩秀芝离开时,白阮非也没有去看韩秀芝一眼。而迷鹿站在门外,韩秀芝温柔的声音:“拜拜,迷鹿”。
“拜拜。”而徐徐关上门,仍看见韩秀芝温暖又漂亮的笑脸,坚强的,体贴的,像一束不烫手的火焰。
向迷鹿从白阮非的公寓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正下起细腻的雪来,天空苍白、荒凉,万物如同冬眠一样小心翼翼。
走出外面,在冬天哈出一口白气。
绵长的,柔软的,以为很温暖。
迷鹿早就跟白阮非嘴对嘴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尽管那是向迷鹿的初吻,但迷鹿也会自我催眠那不过是跟空气吻了一次,自己的初吻还在,还留给许竹。
不跟心爱的人接吻,都不是真正的接吻,不过是嘴上皮肤碰在了一起,就像胳膊不小心碰到了胳膊,就是一件根本注意不起来的事。
如果韩秀芝没有出现,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一天决定不会成为迷鹿忘都忘不掉的事,所有的事情、人物都那么红艳鲜明,在苍凉的冬天里,怎么也抹不抹去,太过鲜明了,以致于时不时想起,时不时跳出来,往太阳穴突突撞去。
向迷鹿走到一半,就被韩秀芝拦截住了。那时候,伞上的雪不停下沉,这是一条偏僻的巷子,由于天气情况更是没什么人。
“秀芝……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就得到韩秀芝空灵温暖的笑脸,淑女的黑直发在风雪中摇曳,这张脸鲜明白洁,“□□,你居然敢勾引我男票!谁给你的勇气,是这张无辜又恶心的脸吗?”
韩秀芝的声音是随着表情而变化,巷子灰暗的光线打在她那张渐渐扭曲变形的脸,快得让迷鹿误以为面前站的是另一个韩秀芝。
歹毒,阴暗,面目狰狞,凶相毕露。
“你说什么呢?……你误会了,我和白阮非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然后迷鹿非常清晰地听见韩秀芝的那句“姐妹们,给我打死她”的话,冷漠认真,让她忍不住后退几步,而显得手忙脚乱,却只看见韩秀芝的脸阴森得可怕,转身想跑却看见一群女生,花花绿绿的头发。浓妆,文身,手拿铁棍的“社会女”。
“你们要干嘛?”
迷鹿无法再镇定,而大声喊。只见她们凶狠地往自己逼近,而韩秀芝高高在上地站在中间,一字一句地喊道:“给我打死她!钱的事我会给你们,责任也不用你们承担,但是你们要帮我将她的尸体处理好,用硫酸洒在她的脸上直到谁也认不出来,然后将她的尸体用水泥埋掉,一定要做得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的线索。”
声音伴随冬日的苍凉,一同深入迷鹿的恐惧之中,巨大的,潜入血液之中,整个身体都温暖不起来。“来人啊,救命……”两边都有人往自己靠近,迷鹿大声呼救。
巷子又深又长,像一道浓郁的黑暗,雪却刺眼地落下来,不知道挡住方向的,还有多少东西……
迷鹿身上穿着毛衣、外套、围巾,天气非常的冷,就算衣服多手脚仍发麻,而且行动不方便,没有力气冲过去,而只能不停地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而退到韩秀芝的面前,她笑笑,还是那么温暖。
“抓住她,让我先教教这个□□一些规矩!”
韩秀芝的声音一响,迷鹿就被人按住手脚,正面直视韩秀芝,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脸就被打向了一边,火辣辣的,再接着又是一耳光!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迷鹿疼痛地抬正脸。
“我演的,像吗?”
然后,是韩秀芝那张干净温暖的脸,挤出裂开到耳朵的笑容,黑色的长发优雅飘动,“就像这样子,好看吗……”
天气冷得刺骨,韩秀芝的笑容再也不温暖,反而让皮肤上的血管变成暗紫色,就是那种冷得连血液都凝成一团。
哈出白气,在瞬间,冷掉。
“好了,我们该诀别了。”
轻轻松松挤出的话,然后冲迷鹿挥挥手,而挪动的嘴唇,无声的话语看起来是……“你死定了”这句话。
话一落下,迷鹿就被人扯住头发往下拽,头皮一阵钻心的疼,而还没有来得及喊疼,自己就被其中一个女生一脚往肚子踢了过去,“啊”的一声,迷鹿倒在了地上。
迷鹿一跪在地上,就下意识地双手抱住头,那些女生用铁棍往她的背部用力一敲,她疼痛得尖叫。
接着,听见韩秀芝猖狂又疯狂的笑声,她正在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她幸灾乐祸地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迷鹿想起了许竹,这个寒假他现在一定在复习功课,偶尔会看向迷鹿的那个窗子吧,看见迷鹿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会突然惦记她吧……
韩秀芝的声音是那么可怕,迷鹿想挣扎,却被一个女生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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