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的心!其实安沁真的说谎,许竹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些话,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一天,她刚好看见了迷鹿伤心的脸。
就怔在那里,将拳头握得几乎要碎。
于是她忍不住抱得更紧一些,在许竹看不到的背后,明明是幸福的笑脸出现在迷鹿的面前,却用柔弱的哭腔说:“许竹,谢谢你,给我一个朋友的拥抱。”
就是这样,看见现在的向迷鹿也是一脸痛苦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得意扬扬地挪动嘴唇,无声地说:“是我赢了。”
或者更加过分的:“你太碍手碍脚了,不如消失掉吧。”
迷鹿内心那些源源不断的黑暗终于如河流一样,甚至变成汪洋大海,就是这样无可救药地拖她下去,直到一滴光明也没有,只剩下疯狂侵蚀她的邪恶,与生气,终于理智被吞没了,而握了很久的拳头,终于挥了起来。
甚至一度把嘴唇咬出了血。
“你不要脸!”迷鹿的眼泪像那些话一样,被气了出来,她抓住安沁的胸口,一直往前推,直到安沁十分恐惧地说:“你是想要杀我吗?”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她已经把安沁推到了护栏边缘,而安沁的后面是可怕的高楼地面。
四十七楼,仿佛压破呼吸一样的高度。那一刻,她真的是想杀死安沁,那一刻她真的被那些源源不断的邪恶与痛苦纠缠在一起,心脏像毒蛇一样,向外界吐出腥红的信子。把面前的漂亮女孩推下去!让她化成一滩血!把她讨厌的嘴巴封住!把她的舌头剪掉!将她弄得又臭又脏,毁掉她的光圈!让她痛不欲生!……
让她再也笑不出来!她的笑声是那么讨厌!只要手一推,她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吧……
可是……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就跟打她的那个韩秀芝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两样?不就是自私、邪恶、残忍的野兽了吗!
向迷鹿怔住了,力气也消失了一半,握住安沁衣领的手轻轻松松就可以被推开,只是安沁没有轻轻推开,而是十分十分十分地用力,甚至是恨不得将迷鹿推得失魂落魄,措手不及。
她成功了,迷鹿因为她的用力,而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种外力弄得身体不平衡,头已经失重掉下去,连带着整个身体,一头往楼外栽去……
……
……
白阮非从看到这个留言起,就感到身体有一种巨大又可怕的寒意在逼近自己,就像韩秀芝打迷鹿的那一天一样,一种奇怪的心灵感应,突然隐隐约约冒出来。
那是可怕的,十分可怕的,让他冒出冷汗。
尽管阳光如此灿烂,一路春暖花开。
白阮非尽量保持冷静,来到了许竹还有安沁工作的那幢大厦,足足四十七楼,像一个可怕威武的巨人在凝视他。
留言上写到那里是个可以看到好多的鸟的地方,那么应该就是这栋楼的楼顶了,这里飞鸟飞过,偶尔一大批并排结队飞翔。
走进去的时候,白阮非就觉得眼皮一直在跳,想乘电梯的时候居然正好坏了,目前在维修,白阮非觉得太阳穴也疼了起来。一种预感冒了出来,一种直觉,不好的直觉,在扩大,让他再也站不定了。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白阮非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冲楼梯跑去,然后像不会停止一样往上跑,足足四十七楼!他没有一次停下过!一直蹬!拼命蹬!
他在心里死死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让他呼吸都不会呼了,他甚至不用换气,他是那么快!所有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不用换气的疯子!衣服快得可以带动一阵风!
向壮子……向壮子……向壮子……
你不会有事的……
那一天明明阳光很灿烂,但当白阮非登上楼顶后,三人的脸都是十分的煞白,白阮非正好看见迷鹿咬牙切齿地抓住安沁的衣领,并不停往后推,仿佛要把安沁推下楼。直到安沁花容失色地叫喊:“救命啊!有人想杀我!”
白阮非看见迷鹿松手后,便松了一口气,正想走过去叫住她,却看见安沁用力将迷鹿的身体失去平衡,看见她一头栽到楼外,甚至笑了起来,而这个笑容是随着白阮非煞白的脸凝固的,她惊慌失措地摇手:“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然后就狼狈不堪地走下楼,甚至因为惊慌失措而绊了脚。大风在吹,拼命在吹,仿佛要将阳光都吹斜了,但亚没有白阮非的心脏那么用力地被风吹,也没有他那么疯狂地赶到护栏上。
那是血液都在沸腾的恐惧与不安,就这样开始开疼。
“向壮子!”眼看外面是无比高的景物,天空、白云、飞鸟,锋利,荒凉,白阮非已经接近崩溃,就在这时候,护栏下传出迷鹿的声音:“白阮非……”
向迷鹿的脸被擦伤了一处,流着血,止也止不住,就这样不停流下来,被风吹得像雨一样飘下,而两只手紧抓着唯一凸出来的钢筋,而身体悬在半空,脚下是可怕至极的四十七楼地面。她就像个摇摇晃晃的气球,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见。
“向壮子!不要怕!我来救你!”白阮非使劲伸出手,差点把自己整个人都探去,而根本够不着,两人还是相差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距离,就那样无助又无能为力,就那样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巨大的悲凉。
“白阮非,放弃吧……”而听见向迷鹿这句话时,白阮非差点就哭了,但还是强忍,他无比勉强地笑,“我一定会救到你的!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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