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不是木延的海上浮木,她尚且没有得到救赎,又哪里拉得了木延去漂浮着陆?
木绥自认自己有和木家人一脉相承的自私,更何况她也认为她和木延没有多深的情谊,不过是认识了个把月的血亲而已,哪就到了这种难分难舍的地步呢?
所以她拍了拍木延的肩,一如既往波澜不惊地笑道:“是啊,以后你有空也可以常来找我。”
木延拍开她的手,又盯了她几眼,像是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屋了。
他知道木绥结婚是迟早的事,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木绥一句话也没有和他透露过,他本以为,木绥对他好,他也叫了木绥一声姐姐,木绥至少会把他看在眼里一点,谁知道,他却连事先知情的权力都没有,都是到了今天,才遭了当头一棒。
他依赖木绥,却只是依赖于她的温暖亲情,并没有想过依靠她,他甚至想过要和木龄吴景兰好好相处,只要木绥别为难,也想过等以后羽翼丰满,他就可以给木绥撑腰,成为她的倚仗。
却没有想过木绥可以毫不留情转身就走,对他没有一言一语的嘱咐和寄托。
他的未来里有木绥,可木绥的未来里却没有他。
没有就算了,他不稀罕。
第三天早晨聂时休果然来接了木绥去他家,木绥早就做好了功课,从喜好到聂家长辈欣赏哪种性格的人无一不摸得清清楚楚。
木绥此人惯会迎合拿捏,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失了分寸,绝不会叫人挑出她的不好来,可就这一点,就是最大的不好,总是叫人看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说得好听点叫人情练达,说难听了就是虚情假意,不过好在她虚假入了骨,一时之间也叫人看不出来。
木绥一进门就被聂夫人拉着说话,几句话交流下来就一副把木绥当准儿媳看的姿态,聂部长坐一旁假装看报纸,时不时瞄一眼这未来的儿媳妇,面色和缓,似是很满意的样子。
坐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聂时休朝着楼上喊了一声:“爷爷早上好。”
聂部长和聂夫人齐齐也抬头问好:“爸。”
木绥抬头一看,楼梯口有位老人正下楼来,虽然鬓发已经斑白,但浑身刚正坚韧的气势太盛,叫人在他面前忍不住乖觉下来。
这位聂老爷子是前几年换届的时候才退下来的,这才搬到这边大院里和儿子媳妇儿一起住,木绥一看就知道,这位才是聂家真正说了算的人。
聂时休把老爷子扶过来,木绥赶紧站起来,乖乖巧巧微鞠了个躬:“爷爷好,我是木绥。”
聂老爷子瞄了木绥一眼,点了点头,眼里泛出些柔和的光来,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容易就露出和蔼的气质。
木绥早打听了聂老爷子爱下象棋,幸得自己从小也下,绕了几句便让老爷子提出要和她下一盘,老爷子正摆盘儿呢,门口一阵响动,紧接着便进来了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和聂时休长得有点像,让人一看就是两兄弟,但是气质又太过迥异,又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两兄弟。
许是见了家人,这人冰冰冷冷的俊脸上也泛出些许暖意,和家里面的人一一打过了招呼,朝木绥也点了点头。
站他身后那人看起来要温暖明亮得多,脸上始终挂着笑,不过许是有点局促,招呼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聂时休切了一声,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聂时迁看了他哥一眼,没答话,他深知他哥的尿性,越搭理越来劲。
聂时休和他爷爷打了声招呼,也就拉着木绥到他俩面前给她介绍:“这我弟,聂时迁,这林西斜,他男朋友。”
又对他们两人说:“这你们未来嫂子,木绥。”
林西斜有点诧异聂时休可以如此坦然地把他当一家人介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木绥伸出手:“嫂子好。”
聂时迁盯着林西斜伸出的手,又有意无意地盯着木绥,一张脸上绷得紧紧的,一副维护又防备的面色,他知道很多人不能接受他和林西斜,可他们家人都接受了,其他人算个屁,哪怕木绥即将是他嫂子,但她要是敢给林西斜难堪,他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谁都不能让林西斜难受。
木绥看着聂时迁一副护犊子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回握住林西斜的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聂时迁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也对着木绥喊了声嫂子,这才扳着林西斜的肩膀进屋里去了。
聂时休又切了一声,但也回护了他一句:“那臭小子就那样,重色轻一切,也没什么恶意。”
木绥笑着摇摇头,她确实是不在乎,爱情这东西,只要人家乐意又真心,你管人家是男是女。
后来木绥和老爷子下了盘棋,输得恰到好处,哪怕老爷子看出来了也还是高高兴兴的,她和聂父聂母交流得也好,甚至和聂时迁这种冷冰冰的性格也处得不错,大概是因为她和林西斜处得不错,聂时迁爱屋及乌。
总之木绥跟着聂时休回家见了家长之后,这门亲事就算定了下来,一时之间圈子里无不惊叹,木家不露面的二小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折了聂时休这朵高岭之花,而聂家和木家联姻,自然也使得两家风光更甚从前,一时风头无两。
木绥和聂时休也没有打算举办婚礼,口头上的理由是这两年查得严,不好大张旗鼓地操办,况且也不想劳累两家父母,为此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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