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宰割,反抗不得。
空气的干燥和烟尘的四处弥漫,使她的嗓子又干又痒,每吞咽一下,都会有清晰的刺痛传来。她感到自己要疯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的,沉稳而缓慢的,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他来了。”温言扭头去看俨燃,见她闭着眼睛脸色煞白,有些担心的皱眉,“你没事吧。”
“没事。”俨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嗓音干涩生硬,目光里却有一种无法磨灭的坚韧和固执,“我听见了。他来了。”
段然推开门的一瞬,阳光细细密密地照了进来。接着,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线,阳光只照亮他一半的脸,另一半则隐在昏暗的阴影里,影影绰绰,辨不清眉目。
“怎么不闹了?”他清朗的嗓音响起,接着望向俨燃,“尤其是你,前两天嗓门还挺大的。”
俨燃十分嫌恶的瞟了他一眼,没理。
他走了进来,却忘记关门。温言冷静的目光迅速擦过他耳廓,迫切甚至有些贪心地望向他身后。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野地,四周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物,难怪总能听到外面刮着不小的风,小屋的方向应该是朝西,那么她常常感到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左面,是南。
温言一直细细的观察没说话。俨燃则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绑得结实的双脚,上面因为她用力的挣脱已经被磨得红肿,并且一点点渗出血来,她几次疼得咬牙,却还是不死心的,在段然面前再一次用力地挣扎起来,因为触碰到伤口,疼得皱了皱眉。
大概是看到她徒劳而略显蠢笨的动作,段然扯动嘴角,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
显然,这种充满轻蔑甚至带有同情的取笑狠狠地刺痛了俨燃的自尊心,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无法控制的大叫起来,丝毫不顾后果,也不管是否会因此而激怒他。
“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还能笑多久?你知不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找来,你和你的主子就要完蛋了,你个白痴。”
段然微微一怔,不知是被俨燃猛然间的咆哮惊住,还是对她几句意味不明的话感到不解。
“俨燃。”温言似乎急了,她扭过头狠狠的瞪向俨燃,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直保持冷静头脑的温言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令段然更加不解,他有些困惑地按了按太阳穴,剔透到凌厉的眼睛里涌现出不怀好意的笑:“他们?他们是谁?”
段然的反应令俨燃满意极了,她有些得意的挑了挑那双浓黑的眉,露出讥讽的笑:“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得意吗?不是说什么,要让我们gaver的是你,警察已经追踪到我们的位置,他们很快就会找来,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闭嘴。”段然还在沉默,温言却抢先一步叫了出来,她恶狠狠地盯着俨燃,仿佛在恐惧因为她大意和莽撞的言辞刺激到段然,他情急之下会叫她们顷刻间丧命。
段然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却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掏出一盒火柴来,接着,他动作缓慢的将火柴在火柴盒上擦了一下,只听“哧”的一声轻响,火光瞬间照亮他一双浓密的眉,连同他黑亮的双眸也被照得透明。
俨燃也安静下来,她神色复杂的,且带有一点期待地看着段然。
段然不紧不慢地抽完一支烟,然后按灭,又将火柴盒顺势丢在了一旁。然后抬眼去看俨燃,语气半信半疑:“你是个明星,可不是一个好演员,你骗不了我。”
俨燃的眼神一瞬不可抑制地黯淡下去。
而一旁的温言,听段然这样一说,好像终于放心。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段然,长长的,且十分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段然离开小屋大概五分钟后,俨燃仔细听了一下四周动静,然后低低地问:“他走了?”
温言也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段然的确已经离开,不禁松了口气:“嗯。”
“他信了吗?”
“应该信了。就算不信,安全起见,他也会去查探一下。”温言神色平静的看着俨燃,眼底却带着点笑意,“你演的很好。”
俨燃傲慢的目光瞟过来,似笑非笑:“你也不差。”
温言先是笑了下,接着将目光慢慢地移向地上的火柴盒。其实她是有些诧异的,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用火柴来点烟,更没有想到像段然这样精密细致,且警觉性十分高的人,竟然也会大意。
温言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用脚碰到了火柴盒,然后踢给俨燃,俨燃又将火柴盒一点点推向自己的手,然后有些吃力的从里面取出一根火柴,又将火柴盒踢回给温言,温言拿到火柴盒,用尽全身力气将被紧紧捆着的右手抬到不可思议的高度,以便俨燃左手的火柴可以在上面点燃。
两个人无比紧张又无比兴奋地看着温言手腕处的绳子被慢慢烧断,心跳声砰砰砰。而温言感到自己手腕处的肌肤被灼烧的一阵阵刺痛,硬是咬紧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手脚的绳子终于都被解开,狂喜之余,想到的是争取一切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在段然回来之前逃出去。
温言最先来到紧闭的门前,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风有些大,所以回旋在耳边的几近破碎的声音,有点分不清是什么。俨燃有些着急,不住的催促着,温言把心一横,就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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