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是那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啊!
沐雪看着他爹狼狈虚弱的样子,一声爹哽在喉咙喊不出来,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李二嫂眼泪滚得就洒下来,连忙上前扶住自家男人,吸着鼻子,泣不成声。
“菊花,你咋回来了?”屋里这么多人,李铁栓一眼就看着了自家媳妇,声音有气无力的,满满都是焦急:
“事儿还没办好呢,你带二丫回来干啥?”
“爹!”沐雪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抱住这个消瘦的汉子,大哭起来。
她从没奢望有人能对她做到这个地步,虽说是这具身体的爹娘,可他们为了闺女不计一切的付出,实在让人感动。
骤然来到这个世界,虽和这世的爹娘也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但她始终是没有归宿感的,被逼着嫁人这事儿,她早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如今,她才知道,不管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是谁,爹娘也认定了这是他们的闺女,不计生死,都是要护着她的。
“二丫,爹没用!”李铁栓看着闺女嫩白的小脸,更加责备起自己来。
沐雪一家人顿时抱着哭作一团。
“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哭什么哭,还不够晦气的!”李老太见她姐姐稳稳坐着,没有了要走的意思,心里就够烦的,又听沐雪一家哭的伤伤心心,便没好气的骂了起来。
姨婆本是要走,也不好插手这李家的糟心事,但看着牛儿被折磨得快瘦脱形,连道儿都走不稳,她怎能不心生怜悯。
好端端的儿子给逼成这副鬼样子,她这妹子竟没一丝悔意,实在让人心寒。
她转脸望着李老头,冷脸说:
“妹夫,你好手段啊,好端端的儿子要给饿死,好端端的孙女要嫁给鳏夫,这可是你亲儿子,你咋一点儿不心疼啊?”
这还是姨婆头一次正儿八经的喊李老头“妹夫”,李老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失落又心酸,一时忘了回话。
“姨婆,爹不是故意要关着二哥的,他犯了错,爹不得已才关他的嘛!”刘桂英很看不惯姨婆帮着二房说话。
“他犯了啥大错?是杀人啦还是放火啦?又不是三岁小孩,值当把三四十的人关起来不给饭吃?”
“二哥他不孝哩!总想着分家,要搞散这个家哩!”刘桂英不服气。
姨婆冷笑一声,扫了一眼每次都头一个跳出来的老三媳妇,真是个蠢货!打量她心里想的什么别人不知道?自己没本事赚不了钱,还不是想巴着老二这个哥哥,过舒服日子。
“想分家就有错啦?”姨婆鄙夷的看了眼刘桂英,眼光瞟过不怎么开腔的老三李铁山,最后看着李老头:
“你们要合起伙来要卖了他宝贝闺女,他能答应吗?要是换做我,我也要分家,不分家,难道还等着你们拆骨吸血吗?”
李老太听了心头火大,叉腰指着姨婆,一副泼妇样儿:
“你算老几?凭啥管咱家事儿?”
她一句“老”在嘴里刚要出口,就被对面老头甩了一记刀子眼儿,不得不忍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儿,还是不要在孩子们面前提的好。
“我算老三,你是老五!”
姨婆既然定了心要管这事儿,也不怕得罪人了,反正她心里是有了谱,今天过后,她到死也不会再上这妹子的门,从此两不相干,就当她没有这门亲。
“人心都是血做的,你要挖人家的心肝,还怪人家闹分家,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姨婆知道自家妹子说不通,家里做主的还是李老头,遂冷着脸看着李老头:
“孩子们也大了,该分家就分家,这拖来拖去该成仇了,你管的住身也管不了心,还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过去,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急红白脸的,大过年的不清净?”
李老头不语。
姨婆招了沐雪到身边,又见一直默默抹泪的牛儿媳妇,很是同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的太过,天都看不过去,把路都给人堵绝了,以后老了还能指望谁孝顺去?”
李老太横了一辈子,也就只有李老头治得住她,而姨婆偏就是专治李老头那副药。
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现如今也就姨婆这旧情人的话李老头还愿意听上一听了。
看李老头神色松动,似被姨婆说动了,李铁山终于急了。
“姨婆,咱可都是孝顺儿子,二哥不孝是他的事儿,我和老四可不愿分家的,对吧,老四?”
李铁山看着李铁忠,李铁忠却道:
“姨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分家也不影响咱孝顺爹娘,况且娃们都大了,过两年家里挤着也住不开了。”
唰!
大伙儿都看向李铁忠。
“老四!”李老太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跳下板凳:
“你说啥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老头也满脸惊讶,李铁山更是震得心尖发颤。
“娘。”李铁忠抽空了看了眼沐雪,恭敬的拉着李老太的手臂,一副老实模样:
“娘,你和爹操劳一辈子,现在儿子们都大了,能顶事儿了,您也该歇歇,好好享享儿子们的福咯。”
李铁忠安抚李老太,嘴甜的如抹了蜜:
“儿子知道您不愿分家是放心不下儿子们,怕把日子给过糟了,可如今光景这么好,又有您和爹立着指点,日子还能过差了去?”
这话要别人说,李老太一准儿来,却怎么听怎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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