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爱过继谁过继去,眼下先把我妹妹的事儿给解决了!”王家兄弟见李家人吵起来,不耐烦的道。
“想要银子,没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跟你们有个屁关系,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
即便为着自己闺女着想,陈掌柜也是赞成把铁蛋过继出去的,只是他这后娘的爹,铁蛋的后姥爷,也不方便正面表态,这厢突然听到王家人又提什么赔偿银子的事儿来,顿时来了火。
“怎么没关系,我好好一个妹子让你家这贱货给弄死了,你还不兴给赔点人命钱?”王家人叫喊道。
“报官,报官!”陈掌柜是秀才遇到兵,被粗鲁的王家人气的脑仁都痛。
“报官就报官,谁怕谁啊。”王家一个兄弟指着陈秀文恶狠狠的说:
“打量咱们不晓得是吧?你家闺女守了寡还不老实,到处勾引汉子,那野种也是没过门就生下来了,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活该拉去浸猪笼,我就不信了,官家也不管管”
陈秀文听了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慌张的看了一眼她爹,虽如今她和忠哥也过了明面了,可官家只要一查日子便晓得杰哥儿是她和忠哥之前通奸生下的,这可如何是好?
沐雪听王家人张口闭口全是银子,又见王家和陈家剑拔弩张的,互不相让,眼珠转了转,转头对王家兄弟说:
“各位叔叔说的是,四婶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得也太憋屈了,可如今您们的妹子已经死了,咱还是该多考虑考虑活人的事儿,你们要真是疼四婶,就该依着她把铁蛋过继给咱家,也算是完成了四婶的遗愿。”
“怎么说,铁蛋也是四婶的心肝,他来了咱家,咱们二房也断没有不管他亲娘的道理,我们愿意出钱好好替铁蛋把四婶给安葬了,另给你们兄弟一人一两银子辛苦费,如何?”
沐雪见王家兄弟眼睛放了光,继续说:
“知道你们疼铁蛋,想必也不愿意他往后在后娘的手里讨生活,咱家没有儿子,过继了来,我爹娘只会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绝对不会委屈了他去。”
“你是李家老二家的闺女吧?你说话算数不?”其中一个兄弟疑惑的看着沐雪。
沐雪蔑笑一声,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雪花银子,拿在手里颠了颠,直把王家几兄弟的眼睛都看红了。
沐雪见几人上了勾,一把握了银子捏住,示意王家兄弟往她四爹李铁忠看。
如今屋里也就李铁忠与刘桂英对沐雪他们家过继铁蛋的事儿不同意了,当然刘桂英的意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铁蛋的亲爹李铁忠,他要是咬死了不松口,这事儿多少人同意也是白搭。
眼看着王家兄弟把矛头转向了李铁忠,陈掌柜也不赶人了,和他闺女陈秀文对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盯着李铁忠看,聪明的不开腔了。
这种事儿当然要李铁忠自己开口啊,陈秀文又不笨,她要多嘴去劝,往后别人指不定要传闲话说是她容不下铁蛋。
无论王家兄弟怎么逼迫,李老太李老头如何劝说,沐雪冷眼看着她四爹这时候倒是硬气起来了,就是不松口。
或许还有那么一些读书人的清高,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吧!
这时,沐雪爹娘带着程大夫急冲冲的赶来了。
“病人呢,病人在哪儿?”程大夫本不愿出诊,只是看来人是沐雪爹娘才不得不打起精神飞快的赶了过来,却还是晚了。
沐雪看着突然进门的三人,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这满屋子的人可谓至今都没一个人提出要去看一眼死去的四婶,反倒是他们这些外人白白着急。
“雪娃娃,你赶快带路啊!”程大夫眼里没注意满屋子的人,一眼就瞧见了屋子中间,相貌不俗的沐雪,着急的问,毒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大夫,不用了。”沐雪眼角滑下一行泪,强挤出一个笑,对程大夫摇摇头:
“我四婶已经去了,烦你跑这一趟了。”
李二嫂听了脚下一踉跄,老四家的就这么死了,为个薄情男人?她转头看向小叔子李铁忠,瞧见挨着一起穿得整整齐齐的陈秀文,觉得刺眼的很。
程大夫气哼哼的,甩了手道:
“好好的日子不过,喝什么毒药!无知妇人,愚蠢,愚蠢至极!”
沐雪再三谢了程大夫,亲自送他到院门口。
程大夫道:
“我看屋里热闹的很,个个不是善桩儿,才刚屋里人多,我不好说,如今我只劝你,想要清清静静过日子,还是别管那么多闲事。”
想来能逼得人喝毒药的,一般都有一把子心酸泪,这里头的故事怕是有些复杂,他是真拿沐雪当个孙女看,才提醒她,她这样钟秀敏锐的好孩子,不应搅进这些破事里面。
沐雪不知道听没听到程大夫的话,突然拉住程大夫:
“大夫你可见过这样的小孩。”沐雪努力组织语言描述:
“也不是说不会说话,却不愿意与人说话,一月半月说不了一句话。”
“嗯,小些时候眼睛还澄明活泼些,如今却越来越像木偶,没什么神采,任人打骂也不晓得还手,但我晓得他心里应该是什么都清楚的,就是”
沐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铁蛋的情况了,反正她看起来有些像现代的自闭症,却又比自闭症还要严重一些。
“你说的应该是呆症吧!”程大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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