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糟糕透了。
董青禾扶额,有些无语,随即又笑了,趴在桌子上用脚狠狠蹬地,她的这个小师妹怎么这么天真。
“好像说得我很需要你们保护似的,你确定你们打得过我?”
董青禾满脸笑容,她压根就没指望有人保护她,不是她说,无论裴念还是竹亦,都不是她的对手。
原本冷脸的裴念眼神瞬间呆愣,一直以来保护董青禾就是她的信念,忽然出现了一个竹亦,是董青禾最初的保护人,她武功不如竹亦,已经很伤心了。
如今董青禾还说,从来没有指望过她的保护,她知晓董青禾的武功比她厉害,但只是单纯想报恩。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只用做自己就好了,你是我的师妹,不是下人。”董青禾收敛了脸上轻松的神情,变得正经起来,“接下来我要做的,需要的是统筹,而不是个人武力,你可以做些自己能做想做的事,何必非得固执。“
“我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裴念看着她,明心兰的正式弟子只有一个,董青禾。
“师傅之所以不愿意收你做正式弟子,就是因为你太执着于过去,走不出来。”
叹息一声,董青禾对于开解人这种事是真的一窍不通,裴念这些年看起来是没什么,其实心里格外在意过去,走不出灭门惨案和弟弟的死亡。
正是因为当初董青禾两次救她于最危难的时候,还帮她报仇,就把董青禾当成了最重要的恩人,甚至于超过传道受业的恩师明心兰。
“我忘不了,我恨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伪君子。”裴念咬牙切齿地道,随即看向她,“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就是铲除那些狗贼。”
董青禾这些年做的事情,无一不是她想做的,她是真的一点一滴施恩于百姓,从来不曾做对不起穷苦人的事。董青禾的形象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裴念所奢望的,她长成为这样的人。
她羡慕甚至于疯狂地信任董青禾,却没有一丝妒忌,毕竟她是得到最多最多好处的人。
“所以心师父要我带你回来。”董青禾头疼,无论是她还是明心兰都不擅长开导。
“你是知道我的功夫的,可我娘不会武功,如果可以,多去我娘那里坐坐,以防万一。”
董青禾起身,坐到裴念身边,“我娘是董家的夫人,这些年也不知帮我爹处理了多少事,你和她一起可以学会很多管理方面的,以后帮我处理自己的产业,可好?“
“好。“
“功夫也不可以耽搁,我们家的藏书楼三楼都是武学经典,闲暇时可以去看,什么时候出了我们家也没人发现就足够了。“董青禾笑了笑,以董家的情况最容易惹人眼红,哪里能没些高手保护。
“我想和你一起做接下来的事。”
裴念转头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神情很严肃,她是真的很想做那些事。
“好,差不多明年摸透了所有情况,我们就开始。这段时间,好好和母亲学,将来打交道都是文斗,你的知识还有些缺乏。”
董青禾不喜欢说假话,也不绕弯子,这种事不能太含糊,说不定以后就被老狐狸给坑了。
“我明白。”裴念点头,很慎重,比如贺相,以她现在的知识必定是斗不过的。
“待会出来吃饭在聊,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董青禾微笑,这边处理了。还有一边呢。
目送董青禾出门,裴念抓紧了剑鞘,闭上眼睛沉思。
在路上问了经过的丫鬟,找到竹亦的房间,想好了说辞,才敲门。
竹亦开门的时候以为是董青禾回来了,其他人来找她,没想到门外的居然是董青禾。
“小姐。”
没有回答,大步走进去,董青禾转身甩袖,“今日为何不随我出门?”
“小姐,奴婢,奴婢和裴小姐动手了,自愿请罪!”
竹亦自知做了错事,跪在了地上,低下头。
“起来,”董青禾冷着脸,“我不怪你不随我出门,只是,今日能和裴念动手,明日是不是你就要对我挥剑了?”
竹亦哪里还愿意起身,低着头不做声,无论裴念怎样,她都是小姐带回来的客人,不是自己可以动手的。
“还是你觉得自己功夫太高了,这些年我委屈你了!”
“这不是规矩,这是礼仪!”
“奴婢知错,求小姐责罚。”竹亦伏地磕头,神情恭谨,力道很大,头磕到地上的声音颇为响亮。
“先用心抄写道德经,后日送来。”董青禾离开,让她明日不用过来了。
道德经可以凝神静心,让竹亦好好冷静一下,后日再见她,明日自己好好想想。
之所以不重罚,有两个原因,一是习武之人切磋本来是家常便饭,只lùn_gōng夫高低的比武也是常见的。二是她其实没有罚过人,以她的身份,谁敢得罪她,在家时是心尖子,长大后是断人生死的神医。
后来,每当回想起这一刻,竹亦都很庆幸,当初刚回太京城的董青禾,真的是年轻心软。
这次的比试是裴念提出来的,她是一个性子直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忸怩,这点也是明心兰收下她的原因。
但正是因此,她被固执困在自己的世界,对待不熟悉的人,竖起围墙,敏感时有些风声鹤唳。
也是她没有考虑那么多的话刺激了竹亦,答应了比武,当然这也是竹亦试探的方法,她想知道,裴念是不是值得董青禾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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