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给宁儿收收性子,没的让她以为万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将来要无法无天了。”
杭氏对着丈夫的话一般都是听从的,只是见孙女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辩驳两句:“老爷哪里的话,宁儿这么乖巧的孩子,哪会做什么不规矩的事?”
宁祥远摆手道:“该有的规矩不能废,大师定下的,自当遵从。”
宁长安听不太懂祖父祖母在说什么,但敏感的察觉到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还是因为她,默默垂下头,不说话了,整个人恹恹的。
杭氏心疼,正欲开口哄两句就被丈夫眼神制止了,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
扬州与江宁府相距不远,按他们的脚程,大概需走个三天。途中,入夜后在客栈歇脚,秦宜芝带着女儿安歇,见孩子精神不太好,追问之下才知道怎么回事,好生安抚后便想第二日把孩子要过去跟他们一辆马车,奈何公爹不肯答应。
抵达宁家祖宅,没过两日便是宁宴清的祭日,宁祥远当天一大清早便带着一家子去祭拜。
墓地在城西的孤山上,马车在山脚下停下,留下随行的下人守候,他们自己步行上山。
山林中并无外人,小宁长安戴着的帷帽终于摘下,在娘亲怀里不停的扭头看来看去,眼里满是新奇,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原先那点子不乐彻底消失无踪。
在墓碑前站定,秦宜芝把女儿放下,宁长平走过来牵妹妹的小手,带妹妹乖乖退到一旁,等祖父、父亲放好供奉物品,点上香,带着妹妹跪下来,跟着长辈的样子照做。
宁祥远望着墓碑目光幽深,心底想笑,父亲,长安出生了,儿子去年便来跟您说过,今年把孩子带来了,您在天上看见了吗?
祭拜完毕,秦宜芝抱起女儿准备随丈夫下山,不想,宁祥远把儿媳妇叫住了,让她把小孙女放下,夫人他们就先行下山吧。
秦宜芝一愣,看向丈夫,宁怀山疑惑道:“爹,您跟祖父说话,宁儿留着恐怕会惊扰祖父在地下的安宁,那宁儿这罪过就大了。”
宁祥远不在意地说道:“无妨的,这孩子生的跟父亲一样的眼眸,是她的机缘,父亲在九泉之下会愿意见到宁儿的。”
秦宜芝笑着应是,对着怀里的女儿劝慰道:“宁儿乖啊,好好陪着祖父,乖乖站在一旁,别多说话,知道吗?”
小宁长安认真地点头:“知道了,娘。”
杭氏一行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宁祥远便把孙女抱起,走到前方不远处的湖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望着那片湖光山林,目光有些迷离。
小宁长安被抱了许久都不见祖父说什么,忍不住问道:“祖父,为何要坐在这里呀?”
“这是你曾祖父的安息之地,宁儿就在这里陪陪曾祖父,也让曾祖父好好看看宁儿。”
“哦,那宁儿乖乖的。”
宁祥远笑得满是慈爱:“好。”
*
在大周,男孩一般满三岁后便开始启蒙,宁长平就是如此。
至于姑娘家,虽没有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否要给闺阁中的姑娘启蒙主要看家中的意思,五岁启蒙,或七岁、十岁,都有,乃至古板的人家,官宦小姐大字不识一个亦是有的。
小宁长安不能见生人,不需要她去应酬什么,不用她每日一早去给祖母和娘亲请安,她连自己住的跨院都没怎么出过,对日常的穿着打扮亦没上过心,更不用着她去操心。
故而小宁长安一点点长大,每日睡到自然醒后,除了跟家里人说说话,就只剩下玩了。再多的小物件玩一两年她也玩腻了,因此,她两岁半就启蒙了。
秦宜芝的父亲三元及第,给当今做过老师,如今是内阁大学士兼国子监祭酒;她作为长女,得父亲不少教导,本身颇有才气,教导自己的女儿自然不在话下。
启蒙之后,小宁长安的日子充实许多,上午跟娘亲认一个时辰的字,下午自己描红,要是累了就歇歇,并没有严格的要求,她学的便愈加开心,享受其中。
转眼间一年过去,小宁长安已经习读《论语》了。只是秦宜芝没想到,公公给了《史记》,让她教女儿?
秦宜芝看向丈夫,宁怀山亦是不解:“爹,宁儿只是个姑娘家,何况宜芝已经在教《论语》,这足够了。”
“姑娘家也该知道自己的起源,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历史的传承。”宁祥远正色道:“最好一年之内教好,《史记》读完,还有别的史书给宁儿,最好三年内,能把我朝之前的历史学完。”
“是,爹。”
等公公离开,秦宜芝才道:“相公,你有没有觉得爹对宁儿的态度有些怪异?”
自然有,就是要入仕途的学子也没要求把史书通学一遍的,何况一个小姑娘,要学也是该学《女则》《女戒》,他们疼爱孩子,才教《论语》《诗经》之类的书目。
只是宁怀山不好妄议自己的父亲:“或许是宁儿得了祖父的遗传,爹他对着宁儿有所不同;其实也对,多学一些,眼界能开阔不少。对了,说起来咱们的宝贝女儿哪里去了?”
“刚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有些累了,正好平儿从外面回来,就带着妹妹去花园玩了。”
“那我们也去看看。”
秦宜芝笑得温婉而满足:“好,相公。”
花园里,小宁长安正追着蝴蝶跑呢,她人小,追不上,哥哥就抱着她,把她抱得高高的去扑蝶,玩得不亦乐乎,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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