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游星河本来想问“你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话到嘴边一转,成了:“你不要生自己的气!”
梁明月望着他苦笑:“我连生自己的气都不行吗?”
“不行!”游星河真的蛮横霸道。
梁明月看着他不语,游星河被他意味深长地眼神看到发慌,他故作镇定道:“你生自己的气就生自己的气,但不要连累我。我跟你说话你要理我,不要‘嗯嗯’的敷衍我。”
他顿了下,冲着地上的梁明月勾手指:“也不准动不动就睡地上!我不喜欢你睡在地上惩罚自己,你上来陪我!”
他突然的疏离和冷淡让他很不习惯,也很讨厌。游星河终于找到了生气的理由!
梁明月坐在凉席上不动,游星河双腿一蹬像个小孩子似的爬下床踮着脚跳到凉席上坐到他身旁。他故意贴到梁明月身侧,两人手臂碰手臂,梁明月想躲,被他拉住了。梁明月的体温比他高,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游星河渐渐平静下来。
他脑袋靠着梁明月的肩膀,小声道:“我不敢一个人睡。”
“我在这个房间。”梁明月很无奈。
“可是你离我很远,我都摸不到你。”游星河轻轻按捏梁明月的小手臂。
他像只受伤的小猫,梁明月被他按得整颗心都化成了水,又酸又疼。他想推开他,但又不想推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黑吗?”游星河说。
“胆小呗。”梁明月难得抓到损他的机会,更像是不甘心的小报复。
超级自恋的完美主义者游星河当然不会接受这个不好听的判定,用力掐他:“我才不是胆小。”
梁明月正色问他:“为什么?”
“我四岁时,我妈给我请过一个保姆。可是保姆很坏,经常背着我妈打我,后来被人发现了,我妈把她辞退了。我妈那个人,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后来就不敢再找保姆了,天天带着我,拍戏、上节目。”游星河对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只知道每天都要见到很多很多的人,大家好像都很喜欢他,动不动就逗他玩儿。后来他才慢慢明白,如果袁翠翠不是大明星袁翠翠了,他在那些人眼里,跟路人的小孩没两样。
“你小时候的生活还挺丰富。”
“你不也是,还出国呢!”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大笑。梁明月看着游星河的笑脸,收起心中不该有的执念。幸福离他太遥远。
“然后呢?”
“有一次在剧组,我妈去拍戏了,有个姐姐,不,是阿姨说带我玩儿,说跟我玩捉迷藏,我很开心,躲在了一个箱子里。她一直没来找我,箱子也被锁住了,我被关在里面一天一夜,跟着剧组的道具车走了两个城市。”
“你肯定吓坏了!”尽管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可是梁明月听着依旧心疼不已。
过去的伤害游星河已经淡忘不少,但始终记得被关在黑箱子里不见天日的恐惧。
“叫了好久,觉得自己一定死定了!还在那里跟佛祖留了遗言啥的。”如今说起,游星河只觉好笑。
“后来怎么得救的?”
“道具师傅要用道具啊,打开箱子看到我,吓到晕咯,指甲盖儿都抠破了!”这些细节是袁翠翠后来告诉他的。
“师傅们赶紧送我去了医院,打针,吃饭,然后我就好了!”
“然后你就开始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梁明月轻轻握住他的手。
游星河不想告诉他,还有不敢一个人出门,不敢一个人在家,不敢坐电梯。他喜欢热闹,喜欢有人陪着。他想梁明月一直陪着他,这样他就哪里都敢去了,没准电梯也能坐了呢!
“幸好那箱子不是密封的。”梁明月想想就后怕,要是那样他就见不到游星河了。
对此,游星河感触不大。一直到今天,他没有假想过其他的可能。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我到了医院,我妈才发现我不见了!”游星河叹气:“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大概,不知道怎么爱你吧。毕竟,她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
游星河突然凑到梁明月面前,离得很近看他:“你也是这样替他们开脱的吗?”远走他乡的父亲,极其糟糕的母亲。
梁明月默默点头,不然还有什么办法。恨也是爱的一种,他曾经恨过他们,尤其她,后来渐渐明白,这种恨不过是因为求爱不得。更悲惨。
“屁!”游星河不认可他的说法:“我妈是那样的,你的不是。”
梁明月无所谓地笑,他已经不在乎了。
“我妈后来查了下,发现是那个女演员阿姨故意的,是她故意骗我玩儿,锁了箱子。她嫉妒我妈生了孩子还能演女主角。听说有人看见了。在拍戏时,她故意把那个女演员揍了一顿,用那个古装木剑狂戳她,破相了都。最后上了新闻,说她欺负新人耍大牌,闹了好一阵呢。”
游星河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袁翠翠一直留着那个女演员破相的照片,额头好大一口子,血流满面,看起来挺惨的。也是从那次起,她的演艺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他是后来听游世昌跟人吹嘘炫耀时才知道的,说她彪悍到特别,他喜欢的不得了。
“我爸更过分,直接封杀了那个女演员,她后来都不能演戏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他们都是真的爱你。”
游星河又叹气:“但爱的方式都不对。”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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