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没恶意的。”方世镜揉了揉他的头,魏琛那混蛋。
喻文州没动,任由他乱揉了一把,将脑袋糊成了鸟窝,才正色:
“我知道的。”
目送着他离开,方世镜才抬手挥了挥,待身后跟着的人退下,才独自推开了大门:
“魏琛。”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是不是人家三儿每次来你都要把人赶跑啊?也就是真心待你的才能让你这么折腾了。”
“我知道他真待我好。”魏琛叹了口气,放下烟斗:“我这不是气的么!”
“谁让他好端端地不接我们的手,跑去开什么胭脂店!”一说到这个魏家老大就来气,猛地一拍桌子就给劈成了两半,“本来人就柔柔弱弱的,现在更是弱气了!天天弄得跟个书生似的,咱又不讲究非要读书那一套!”
方世镜叹气,走上前给他揉了揉太阳x_u_e:
“你也就是会事后诸葛亮了……你天天这么对人家,换作是我早跟你掰了。”
魏琛顿了顿,眯着眼反省了下:
“我真这么过分?”
拍了拍方世镜的手,头也不让他揉了,“赶紧的,给他打个电话,号码多少来着?”
明明自个儿记得老清楚了,还装!
方世镜摇头,没揭穿他的小心思,给他拨了号。
“大哥?”
“嗯。”魏琛冷淡地回了句,“桌子给我劈坏了,再弄一张过来。”
“……好。”那头顿了顿,又道,“您的手没事吧?”
“老夫的手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可得把自个儿小命揣好了!听见没有!”然后“啪”地一声撂了电话。
见,没说两句魏琛就又吼起来了,喻文州也不甚在意,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刚自己特地嘱咐他的事……
“口是心非。”
“三爷?”徐景熙听到他呢喃,略微疑惑地回头望去。
“没事。”喻文州回过神来,对他道:“车不用开车库里了,你下去吧,等会我要用。”
大宅内。
“你笑什么?”魏琛眉间微蹙,似乎是不悦了。
方世镜摇头:“笑你天天劈桌子,还得三儿善后。”
顿了顿以后又带着许些溺宠:
“臭脾气。”
“哼。”魏琛不说话,声音从鼻腔里鸣了一声,端起烟斗继续抽。
“黄少。”
“怎么?那批货没处理好?”黄少天坐在栏杆上晃着腿,江边的凉风打在他头发上,衬着单薄的白衬衫,倒像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可出口的话却不是那般地雅俗:
“弄不好直接开/枪,总之留条命就成。”
见那人称是,黄少天就摆手让人下去了:“你先走吧,我自个儿待一会,跟郑轩他们说不用来接我,太阳落山前回去。”
那人很快离开,周围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江边重新恢复了清冷。
这样子倒显得他是个殉情的了……黄少天觉得好笑,刚莞尔,便听到汽车驱动的声音。
他微不可觉察地晃了晃脚,侧头望去。
来人在他的视线中裹着一件浅灰色的大衣下了车,胸前还衬着银灰色的怀表,像月光洒下的银子似的——这人到底是得多爱那灰扑扑的尘色啊?
黄少天远远地望着对面那人,连他这般粗x_ing子的,都觉得那抹灰色不知怎么地就模糊成了银子,想藏起来。
那人是个书生吧……看样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撑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黄少天最终还是歪头,跳了下去,往那边走着:
“诶,我说你没事……”
“呕——”
黄少天:“……”这人怎么回事啊!他一过来呢就吐,碰瓷的?
“你……离我……远点……”喻文州摆了摆手,扶着桥栏,眼见他走到另一头,又道:“错了……得换到下风口去……”
“麻烦死了。”黄少天小声地啧了声,却到底还是没回对面,寻了上风口,使劲一撑又坐到了栏杆上。
刚刚他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人身上没枪了,觉得他应该就是个普通书生,所以才敢不怎么防备地过来的:
“怎么了你?就没见过这么弱的……”
待他离得稍微远一些,喻文州才喘过劲来,有些放松地靠着桥:
“没事,对烟有些过敏……”说完笑着瞥了他一眼,“你身上烟味太大了,有些受不住。”跟魏大哥有得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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