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笑意凝在眉尖,她脚步停驻,目光幽幽地望着江凛潇。
恢复记忆,她第一次见他。
一如记忆中的冷硬峻冷,似乎这些年不常笑,面部都僵冷住,嘴角那一抹笑仿佛是费力堆砌而出。
即酸又涩。
沈若华目光一寸寸自他脸庞描摹而下,饱含风霜的面容与记忆中的父亲重叠,又有一丝出入,不再眉眼疏阔,明朗带笑。
他深邃眸眼中却渗出复杂的情绪,她从中窥出沉重而克制压抑的感情。
沈若华望着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看见男人抱着她坐在肩头,带她上山打猎,下河捕鱼,吃遍蜀地美食。她惹事闯祸,他永远站在她身前维护,无论对错。他宽厚高大的背影给她莫大的安全感,像伟岸的大山,为他们遮风挡雨。
从未曾想过,这一座大山会有轰然倒塌的一天。
眼眶中似有水雾弥漫,胸腔里压制沉淀的情感宛如猛兽出闸再难收势,父亲二字在喉间翻滚而出。
幸好。
他还在。
江凛潇浑身一僵,他瞳孔微张,转而背转过身。片刻,他转过身来,望着沈若华良久,方才点头。
沈若华看着他发红的眼尾,手指压了压眼角,提步过去。
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她突然不再怨憎天道不公,纵然予她命运坎坷,使得种种磨难,可却赠她亲情、爱情、友情,他们将毫无保留的爱留给她。
沈若华眸光一暗,她仍然永失君竹与思邈。
江凛潇已然知晓她恢复记忆,望着她眉眼暗淡,便知她定是记起君竹与思邈。
抬手,迟疑着,终究是落在她肩头,沉重地拍了拍。
身处其中,方知失去至亲之痛。而正是明白,更知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
江凛潇背影萧条,翻身上马。
沈若华往前追两步。
他抬手制止,沧桑而沉郁的眸子望着巍峨宫殿,缓缓道:“十年一轮回,破碎的家庭,也终会重聚。”说罢,便策马离去。
沈若华猛地掐住指尖,刺痛令她恢复清明。低喃着重复这句话,十年一个轮回,如今只过了六年,她却是再也等不及了。
回府,沈若华沉默地站在窗前,积雪渐渐消融,露出深檀色的梅枝,冷香随风拂面,她幽幽叹息。
容韶站在她的身后拢袖环住她,五指穿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明年,最迟明年,我必然让你们团聚。”容韶轻吻着她的发丝,许诺。
她回眸看他,秀美的面容白玉无瑕,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清愁。容韶指尖轻点着她的眉尖,抚平一道道折痕。
沈若华扬眉,她折身,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面送上自己的红唇,贴着他的薄凉的唇,舌尖拂过他性感的唇线缓至耳侧轻舔,“我信你。”一只手往下按,压得他几乎溃不成军,气息絮乱。
容韶的沉着淡然瞬间土崩瓦解,眸光暗沉,将她压在墙上。紧紧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垂着头含住她的唇,温柔不失热烈的亲吻。
他卸下冷漠疏淡的外表,将全部的柔情奉上,极尽温柔与耐心。眸光炙热的盯着她动情的容颜,在他怀中期期艾艾的娇yin,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从此再也不放开。
风平浪静之后,容韶埋在她脖颈间喘息。
极致的欢/愉之后,沈若华酣畅淋漓。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红唇印在他额间亲了亲。
“我要沐浴。”
容韶翻身下来,拦腰抱着她去净室。净室里建造了一个浴池,里面供应着温水。
沈若华坐在浴池里,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浑身浸润在热水中,全身毛孔舒展,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阖着眼睛,嗓音尤带着一丝沙哑:“太子如今禁足,武帝除你之外,只有魏毓能为他所用。魏毓若要崭露头角,便要趁这时机。”
容韶拿着澡巾为她搓背,神态十分专注,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一声,仿佛这一场夺嫡之争还未有为她擦澡来得重要。
沈若华趴在池边,享受着他的服侍:“朱玄如今回了本家,他受到重创,不知冷静下来,会不会怀疑到姜檀头上。”毕竟能够亲近他的只有姜檀与姜婵,而今姜婵被刘公公折磨得生不如死,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容韶缄默不语。
“算了,我明日过去看看。”沈若华寻思着说道:“淑妃生下的小皇子,中毒活不长多少日子。可要让伏清去看一看你干什么?”她看着肩头上的齿痕,瞪他。
“若华。”容韶低声道:“专心点。”别总是提别人的事。
“嗯?”
沈若华疑惑,擦个澡而已,专心做什么?
容韶望着她白璧无瑕的面容,水雾熏染着酡红,眼角眉梢处透着媚态,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眸光深暗,欺近她,双手穿过她的十指将她压在池边。
“魏毓那边早有安排,阴正颍在,姜檀安全。小皇子五觉尽失,毒入骨髓,药石无医。”
他一一回答她的话,在她下一句话问出来时,堵住她的唇,卷土重来。
沈若华半推半就,顺从他。
临近顶点的狂潮涌来,他紧搂着她,呼吸灼热,暗哑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事情一了,若华,你为我生个孩子吧。”
——
没羞没臊的日子,折腾的沈若华要发飙。
她都恨不得立马在肚子里揣个娃。
容韶就不会这般没有节制。
沈若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眼底的青影,重重一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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