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相信容韶是一个聪明人。
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来历。
一个毫无权势地位地庶子,与位高权重地国公府嫡长子相比,谁都会选后者。
她给容韶画一块饼。
容韶眸光微微一动,仿佛很心动。
林氏唇角的笑意渐深,眼底闪过轻蔑,她就知道容韶会被诱惑。
容韶转头看向沈若华,嗓音清越:“你想要什么身份?”
沈若华扬眉:“我喜欢人口简单,沈家就很不错。”
容韶声音薄凉:“夫人,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在沈家就很好。你即然心疼我这个儿子,若华不懂事,你便莫要与她计较。至于她手里容家产业,就当作是你给儿媳见面礼。”
见面礼?
好大的脸!
她若反驳,岂不是自打嘴巴?
林氏脸色铁青,压根没有想到容韶甘愿入赘沈家,也不愿意回到赵家!
这和她设想地截然相反,他不该是感激涕淋,迫不及待地恳求她尽快将他送去赵府?
她掏出帕子按着眼角,惶然道:“母亲做不得主,侯爷与老夫人发话,铺子在我手中败了,定会不给我活路。”她站起身,近乎哀求的说道:“我也知晓自己强词夺理,铺子要你们还回来不可能,我也没有银子赎回来。韶儿,侯爷向来疼你,你回去在他面前为我求情,不然他会打死我!”
林氏怕容韶不信,拨开额前刘海,露出青紫的额头:“他推着我撞墙,如果不是煜儿回来及时,他就真的将我撞死!”
沈若华看着她前后反转的态度,眼底闪过玩味。
林氏怕容韶不肯答应,神情激动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容韶略微沉吟,颔首道:“好。”
林氏立即破涕为笑:“我们现在就去。”
沈若华拽住容韶的手,容韶回头望向她,沈若华缓缓地摇头。
林氏的伤是真的。
只是她对容韶一直带着恶意,心里肯定打着其他的主意,绝对不是为她求情。
容韶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轻轻反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会安然回来。”
沈若华手一松,看着他跟在林氏身后离开,眉头紧拧。
——
平阳侯府。
下人看到跟在林氏后面的容韶,纷纷露出惊讶地神情。
林氏态度很热情,亲自给他斟茶:“侯爷要晚上才回府,等一下我们去沉香院用晚膳,你二弟说对你亏欠良多,等下他好好给你赔罪。”
容韶看一眼茶汤,没有碰一下:“不必。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林氏一脸欣慰,笑容也愈发真切:“你不用惯着他,错了便是错了,待会别给他好脸色。”
“母亲,你在和大哥说我什么坏话?”容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唯有一双眼睛,藏不住的锐利与阴沉。
林氏只觉得容煜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让她惊悚得寒毛倒竖。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全身都牵扯得疼痛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点不自然:“没说什么,就是提一句你要给韶儿道歉。”
“是吗?”容煜轻缓得嗓音带着一丝冰凉。听在林氏耳中,却生出一股难以化去的寒意,忙不迭点头:“是,你不信问韶儿。”
她频频看向容韶,直到他点了头,一颗麻痹的心仿佛活了过来,血液缓缓流动,冰凉地四肢渐渐回暖。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母亲说的,我哪有不信?”容煜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只是在窗棂切割开的光影下,略显扭曲,让林氏更感阴寒,一双手都无措的不知如何摆放,就见他转身看向容韶,很友好的笑道:“大哥可要赏脸,从你们走后,母亲天天都念着呢。”
容韶扫了窗外一眼,平静地说道:“却之不恭。”
见他答应了,林氏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脸色明显缓和地容煜,搓着僵硬地手指:“时辰不早了,我去厨房吩咐他们做几个韶儿爱吃的菜。”
林氏起身起得急,一双腿还在发软,双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容韶扶她一把,林氏脸上扯出僵硬的笑,几乎不敢看他,快步离开。
容韶微微皱眉,第一次看见林氏在他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嘴角往下压一下。
“夫人她怕你。”容韶望着容煜问道。
容煜微微一笑,那笑意,显得有些诡谲:“有吗?大约是她觉得亏心,不敢面对我?”他似乎不愿多提林氏,往门口走去:“去沉香院,咱们兄弟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容韶唇角扬起似笑非笑地弧度,没有说话。
容煜毫不介意他的态度。
他们到沉香院时,桌子上已经摆好酒菜,林氏却不在。
两人落座,容煜给容韶斟酒,而后给自己满上,举杯道:“这杯酒敬我们兄弟之情,过往恩怨,就此烟消云散。”
他先干为敬。
容韶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酒水,没有动作。
容煜见他没有动,站起身来,弯腰作揖:“大哥若是认我这个弟弟,不再计较前尘往事便饮下这杯酒。若是心中还有怨弟弟就跪下给你请罪,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容韶皱起波澜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又垂了下去:“我不胜酒力”
容煜打断他的话,脸上又露出一抹笑意:“是我的不是,大哥便以茶代酒。”爽快的换了一杯茶。
容韶这才喝了。
容煜又热情的连敬几杯酒:“以前是我不懂事,暗地里针对你,冷嘲热讽不给你好脸色。幸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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