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士渊恨不得弄死刘知府!
命令是王氏下的,他毫无一点私心?不过是拉着陈伯府一起下水!
姜士渊恼恨刘知府,眼下并非计较的时候,窮身作揖道:“王爷,内子今日受到惊吓,行事荒唐。她只是一介后宅妇人,毫无见识,见人手持凶器,便联想到山匪。明日下官定然带着她去沈家登门致歉。”
魏毓冷笑一声:“砸铺子的事情如何说?”
姜士渊脸部僵硬,再深深一拜:“王爷,下官照价赔偿。”
魏毓不再开口,而是将目光望向沈若华,决定权在她的手中。
沈若华托腮,手指有节奏的叩击扶手,思索着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刘知府面如菜色,跪在地上,恳求着她:“沈小姐,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担待。”看着沈若华散漫的笑容,心中一凉,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扇耳光:“下官愚钝,受人蛊惑,方才铸下大错冒犯您,实在是该死。”
楚文王与丞相决意要对付他,他项上人头都难保。
想到自己鬼使神差干下的混账事,武成王断不会因为他背后说人长短而发怒,越想越心惊,掌掴的力道加重几分,恨不得将蠢气打掉!
“你的确该死!”
君瑕瞥一眼一清,他从师爷手中将罪状拿过来,抓着刘知府的手往上摁。
刘知府瘫软在地上,高呼道:“下官冤枉啊,陈伯爷夫人用伯爷威胁下官,下官不敢不从。”
姜士渊气怒,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极力否认:“血口喷人!夫人何时说过这句话?我看你是记恨当日里背地里说对付沈家的话,被武成王听去教训你一番,便借机惩治她泄恨!”
沈若华看着他们狗咬狗,闻言,意外的挑眉:“竟还有这一等事?”
只是,武成王为何要帮助她?
难不成就是因着那一撞,她谦逊有礼?对她心生好感?
无论是哪一种理由,结果都是好的。
沈若华突然发现,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赖。
姜士渊将当时的情景复述一遍,自然是略过武成王要刘知府说姜婵的闲话不提。
沈若华若有所思道:“武成王言之有理,无作为的官员不可怕,可怕的是妄断冤案,徇私枉法。刘大人这顶乌纱帽,即便被褫夺也半点不冤枉。”
完了!
刘知府怔怔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被一清架着关进牢狱中。
魏毓道:“刘大人,你如今认罪,便先在这儿待着,待事情查证属实,再做定夺。”
刘知府骤然回过神来,双手抓着栅栏:“王爷,下官冤枉,冤枉啊——”
魏毓嗤笑:“刘大人是想要本王动用非常的手段,才肯认罪?”
刘知府望着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染血的刑具,吓得脸色灰白,喉口发紧,不敢再喊冤。
他希冀的望向姜士渊,却见姜士渊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升起绝望。
罪状上的罪行是假的,可他以权谋私的事儿没少干,平时打点得好,根本查不到他头上来,如今得罪丞相与楚文王,就连姜士渊也被他反咬一口生恨,保不齐会落井下石,满心凄凉。
姜士渊如今自身难保,他在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在自己身上摘除。
一行人走出牢狱,一清将庭月与掌柜放出来,万幸未曾动刑,只是庭月脸颊上红肿,被打了一巴掌。
沈若华眼底闪过寒芒,扫了姜士渊一眼。
姜士渊仿若芒刺在背,挤出一抹笑,宛如长辈对待后生一般和蔼:“若华,你在蜀地与檀儿关系很亲近,经常去伯父府中,阴伯母十分喜爱你,总是惦念着她如果生了一个儿子,便要娶回府做儿媳。”
沈若华脑海中闪过一张温婉柔美地面孔,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十分虚弱,却总是搬着一张美人榻坐在院子里,即便是炎热的夏日她身上都要搭着裘皮。目光柔和地望着姜檀与她,似乎总也看不够一般,带着浓重的眷念与不舍。
她微微一愣,却知道那就是阴氏,姜檀八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死在蜀地。
姜檀应阴氏的请求,将她葬回琅琊。
王氏那时候不曾去过蜀地,之前不愿意随姜士渊赴任,找的理由便是为了姜云璋的学业留在上京照料,更是因为阴氏与姜士渊一走,掌家权落在她的手中。阴氏一死,她更不愿去蜀地,她的两个儿女便不用为阴氏守孝,只是在外做做样子罢了。
沈若华眼底闪过讽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姜士渊并未发现沈若华的神情,只是低垂着眼睑道:“你王伯母她出身低微,并无多少见地,你别与她计较。明日我让她亲自去向你赔罪。”
他不惧君瑕与魏毓会如何对付他,只是不想魏毓因为此事,对陈伯府生出看法,从而使得他亏待姜婵。
沈若华挑高眉梢:“陈伯爷,阴姨待我好,与王氏有何关系?”
姜士渊语滞。
“陈伯爷,既然你提起姜檀,我且问你待她如何?她在朱家过得如何?”沈若华停下脚步,侧头望着姜士渊。
姜士渊在沈若华的注视下,有些狼狈,半天无言。
沈若华嗤地笑了一声。
姜士渊耳热,低声道:“姜檀在朱家有什么不好的?”上一次在武成王府,朱夫人待她很亲近,宛如母子。
“陈伯爷根本就不曾关心过她吧?姜檀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做父亲的都如此忽视。我不过一个毫无血缘的外人,拉扯着年前的玩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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