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错,也是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没有看顾好,说起来都有错,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我去找了齐正。”
老太太听到这儿就又去拧沈彻的胳膊,“你个混小子,所有人都被你摆布完了。”
沈彻笑着又再三赔了不是,“只但愿三婶和阿萃经了这次教训,能长个记性。将来阿萃教养自己的儿女时,能记住今日的事情。”
其实老太太老了,早就不像年轻是那般果决了,人老了就怕生离死别,她处置了沈萃,其实当时心里就痛得不得了。这会儿有沈彻给她送梯子,她扭捏一番之后道:“阿萃的事情可以依着你的法子办。但你三婶必须在家庙里待几年。”
“这是自然。”沈彻道。
“去叫你三叔和阿径进来吧。”老太太道。
沈彻立即应了“是”。
最后这件事自然是处置得皆大欢喜,沈家允了齐家的求亲,三书六礼虽然还没走全,但日子已经基本定下,就在沈芫后头一个月。中间虽然隔着沈荨,可这会儿就显出老太太当初的睿智来了。
老国公去世后,老太太力主分家,如今三房已经分家,虽然沈荨是姐姐,但各自婚嫁也没什么太大相干的。
沈萃被接回了沈府,却是被关在老太太院子里的抱厦里住着,由老太太亲自请了两个嬷嬷教导她。
纪兰还是进了家庙,现在三房的事情暂时由三老爷屋里的方姨娘代管。
榆钱儿坐在纪澄屋里感叹道:“这可真是一出是一出的,比那戏本子里的戏还来得让人惊叹。姑娘,你说那齐大公子怎么突然就跑来咱们大门前跪着啊?”
“因为有人想圆了此事儿。不然若阿萃真去当了姑子,齐家肯定也会从此毁了的。”纪澄道。
齐正当初拿捏纪兰是看准了她要遮掩这桩事,不敢闹出去。而老太太那般处理,则是壮士断腕,割肉疗毒,要将沈萃和齐正一同处置了。
这件事沈家固然是损失了一个孙女儿,但沈萃对沈家的作用又哪里比得了齐正在齐家的地位,齐正根本不敢赌,只能乖乖地上门求亲,演了一处今年京城里最热闹的痴情戏码。
一如当年的三老爷绝食三日求娶纪兰,如今则是齐公子雪中痴跪三日三夜只为求娶沈家五姑娘。
这下可好了,当日的纪兰和今日的沈萃这对母女都成了传奇人物。但是内里情形,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个中滋味了。
当日也有人质疑这里头的真实,可如今沈家和齐家已经定亲,便是从蛛丝马迹上找出了什么猫腻,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过是饭后碎嘴而已了。
纪澄每日里去给老太太问安,也不得见,她倒是不气馁,依旧日日去罚站。
沈芫虽然对纪澄也有些和老太太一般的误解,可是看纪澄心诚,被撵走的样子又可怜,少不得又上去劝道:“澄妹妹,老太太过几日气就自己消了,你也别难过。”
纪澄点了点头,老太太不见她,她也没在门口守着不走,那样就成了强迫别人谅解自己了。
“说实话,阿萃她,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沈芫问纪澄。
纪澄苦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是南苑秋猎那会儿。”
沈芫闻言一惊,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纪澄不提她就没往那个方向想,可等纪澄一提,她立马就想起了许多蛛丝马迹来。
那会儿沈萃整日里不见踪影,纪澄又摔了马,她以为沈萃在照顾纪澄的时候,其实她并不在纪澄的帐子里,而纪澄怕是又以为沈萃是和她们在一起。
当时沈芫还奇怪过,怎么一直没见着沈萃,可她压根儿就没往坏处想,那岂非阿萃和那齐正在野地里就行了事?
沈芫想到这儿简直羞也羞死了。这里头,其实她也是有责任的,当时纪澄病卧床上,又病得厉害,哪里顾得了沈萃,而她这个当姐姐的却没有起到管束的作用。
沈芫这心结一解开,次日纪澄又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她就忍不住把这里头的事都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她素日是个好的,阿萃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处境只会可恨可怜,她肯定也不想的。我倒是不该怀疑她,只是阿萃这心性真是要不得。”
纪澄到底还是赶在除夕之前,见着了老太太的面,自然又有一番热泪陈情,且就不必细说了。
不过纪澄也没什么脸再继续待在沈家,腊月二十之后纪渊也从东山书院回了沈家住下,纪澄同他商量,开了春就将嫂嫂接过来,纪澄就能名正言顺地回兰花巷住了。
纪澄心里闷得慌,亏她自诩聪明人,不知不觉中却落得这般境地,与她来京城之前的设想差之十万八千里,有些事儿你不信命都不行。沈彻简直天生就是来克她似的,每件事碰上他都没好果子。
但说到底,纪澄也犯了个错,因着纪兰那般对她,她压根儿就没有将纪兰和沈萃当做一家人过,所以很多事明明可以阻止,却没有做为,只是试问谁在面对这样的人时,还能圣母一般上赶着去帮忙。
不过现在沈萃算是被禁足了,纪澄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她。
纪澄让榆钱儿抱了一只霁红釉橄榄瓶往园子里去,“雪蔚香怡”的白梅开了,纪澄想去挑一支梅枝插了给沈萃送过去。
只是纪澄选的那支生得太高,榆钱儿跳了好几次都没够着,“姑娘你等等,我去找个凳子来垫脚。”榆钱儿将花瓶递到纪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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