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小年进来,便邀她站在身边,继续看着众人对付这只狐狸,见小年疑惑就解释道,“这是恪儿,就是我那个侄儿,前儿去打猎时捉到的,见毛色全黑,当个稀罕玩意儿给我送进宫来,说是让我闲时逗一逗,解个趣儿。只是没想到这小畜生野性难驯,不如请巧匠剥了这皮,做个围脖子,倒还有些用。”
小年是知道古人拿动物皮毛做衣服是很平常的事,但就这样听王皇后说出来,她还是觉得一阵不忍,毕竟是这样活生生的动物。
而且,看着这全黑的小狐狸,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音离,不过那是只奸诈的千年老狐狸,和眼前的这只小崽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王皇后凤眼斜挑,好笑道,“贵妃这是不忍心了?我记得你可有几身狐皮大氅,少将军怕你冬日受凉,可猎了不少狐狸。”
“让娘娘见笑了,许是病了一场,倒是见不得这些杀生的事情了。”
王皇后似笑非笑,“那这只小狐狸我便送与你如何?”
“这是恪公子献给娘娘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摆了摆手,王皇后满不在意道,“今日恰好被你撞见,许是你与它有缘分,也算你救了它一条性命。”于是吩咐人,一会将这只狐狸送到玉筵宫去,就推说乏了,“今日天晚了,我被这小东西折腾了这么一会也乏了,你回宫好好休息,明日早上我们再说话。”
“谢娘娘恩典。”
“娘娘,这只小狐狸可怎么安置?”玉筵宫中,香儿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黑色小狐狸,这可真是稀奇,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纯黑色不掺一丝杂质的狐狸。看着小,可却凶得很,虽然这笼子是铁做的,但它仿佛能咬开似的。
皇后娘娘怎么会把它送到玉筵宫来,要是伤了自家娘娘可怎么办?
这个小家伙看着凶狠,其实很害怕吧。就跟她一样,突然就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当然会觉得不安。小年突然觉得心中有微微的苦涩。
她上前几步,蹲在铁笼前,直视着小家伙的眼睛,圆溜溜的,还有些可爱。“就在廊下给他搭个窝,近几日天渐渐凉起来,剪些棉絮铺到窝里,别冻着了。”
“它可有毛呢,哪里会冻着。”香儿咕哝,一面又吩咐门外的小宫女去找些碎布来。
原本躁动不安的小狐狸竟然也开始盯着小年看,仿佛通了人性似的。“看起来有些灵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你音离好不好?”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环境中,这黑狐狸像是老天送来陪伴她的,叫它音离,就像真有个人在身边守护她一样,能带给她些许安慰。
黑狐狸:“吱吱——”
“看来你也喜欢这个名字。”
娘娘真是魔怔了。香儿想。
小年接过小太监拿来的碎肉,用筷子夹了去喂音离,原本不吃东西的小狐狸到没有拒绝小年的喂食,一口一口吃起来,宫女太监们见了都啧啧称奇,说这狐狸与娘娘投缘,对别人那样防备却唯独不怕小年。
“福禄怎么说?”
小年没有抬头,香儿知道这是在问她。一回宫她就去见了福禄,平时那样机灵的一个小太监,在柴房关了一天就颓废成那个样子,香儿看了心里也不好受。
“他认了,说对不起娘娘,只求一死。”这是原话。
小年皱起眉头,是什么能威胁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
又夹了几块肉,让人将音离带下去安置好,喂些水,“吩咐御膳房,每日送些不同的肉来,这样营养均衡一些。”那太监应了,提着笼子就走,“对了,别喂兔子,狐狸是不能吃兔子的。狐狸要保护兔子。”
说完,小年就觉得有些好笑,自嘲地摇摇头,“去吧。”
那太监走了,香儿面上带着疑惑,“娘娘?”
用帕子擦了手,小年抬脚向外走。
柴房在玉筵宫的东南角,挨着恭房,坏境确实不怎么好,蜷缩在角落里的福禄面带灰色,眼角耸拉着,这样子看起来与他的名字倒是没有一丝联系了。
“娘娘!”见到小年,福禄赶紧爬起来跪下,不住的磕头,“福禄对不起娘娘,请娘娘赐我一死,福禄罪有应得。”
“唉。”小年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你的选择,我知道你也不后悔。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若你死了,你想保护的人就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猛地抬起头,福禄震惊地说不出话,面色中的挣扎和痛苦让小年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若不是为了自己,那就是为了别人了。
“只有活着,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宫廷美人(完)
枫叶飘落到水池中,就如小小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开始新的未知旅程。
绝色的宫装美人怀中抱着一只黑色毛绒的动物,一下一下的抚着,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参见贵妃娘娘。”月贵人屈膝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妖娆与笑意。
“起吧。”小年又指着身边的石凳,“坐。”
“谢娘娘。”
月贵人莲步轻抬,坐到了石凳上,嘴边带着微笑。
“前日你说的关于宫女失踪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
呵。她就知道,年贵妃找她是为了这个事情。她以为她不想掺和就真能置身事外吗?她不过略施小计就让皇后认为年贵妃和年家在调查她,让年贵妃不得不出手来管这件事。
什么贵妃,什么皇后,最后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只有她才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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