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衡溪看石榴花,邪了门了,羽歆跟孟泽成也在那。
兴许是为了互相斗气,我们四个竟然坐一桌吃饭。
看得出来,她跟孟泽成,谁也没放下谁。
期间他俩都去了洗手间,真去洗手间了吗?反正我跟羽歆是不信的。
羽歆问我到底想干嘛。
我看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忽然觉得很愧疚。
抱歉啊羽歆,哥哥这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漫山开满石榴花,我不看花,只看她。
看得她脸都红了,跟石榴花似的,却比花还好看。
她对我几份真情,几分假意,我都明白的。
早在去伦敦之前,我们就暗中勾搭过。
那阵每天会送她花,她也欣然接受了。
不过那时候,我也就是玩玩,想把她钓上钩而已。
但在衡溪那两天,事情真的开始不一样了。
刚到衡溪那晚,我跟她在温泉里,都有些意乱情迷,要不是孟泽成把我叫走,没准那晚,我们就成了。
要说孟泽成这人,也是深情。
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打什么算盘。
我笑呵呵说,妹夫,我打什么算盘,跟你有关系?
他冷眼看过来,说,只要你算盘打到温凡头上,就他妈跟我有关系。
我还是笑,掠他一眼。
一个贫民区长大的男人,那副糙汉子德行,到底哪儿招女人喜欢?
想不明白。
我告诉他,温凡我是要定了。
他倒也没纠缠,沉默半晌,说,你是真心的就成。
我说,当然真心,比你真心多了。至少我能娶她,能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牵着她的手走在外面,别人不会指指点点骂她小三。
这话戳了孟泽成的心。
他看上去有些挫败。
我乘胜追击,说,我愿意为了她,反抗联姻,你愿意么?很明显你不愿意。只能说你爱她,还没爱到那个份儿上。
孟泽成沉默很久,说了句“你知道个屁”,转身走了。
是,我可能什么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比谁都清楚——我爱温凡。
我爱她,所以后来孟泽成出事,我趁人之危,又当了回卑鄙小人,逼她嫁给我。
我爱她,所以只要她嫁给我,爱不爱我,我都暂时能忍。
每一次想要欢爱,她总是干涩的。
她还去上环了。
这让我差点气得发疯。一个女人,我白斯昀也有被一个女人践踏尊严的一天。
是报应么?以前对其他女人做过的孽,都报应回来了?
她别是专门替她们来讨债的吧?
太多了,伤心的事儿太多了,说出去,我他妈都嫌丢人。
她盼着我放手,盼着我给她自由。
去归安寺那次,她在小红绸上写了什么,我都看见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句诗,写给孟泽成的吧。
我不知道怎么对她才好。
有时候也想,干脆霸王硬上弓算了。
可一瞧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又软成一滩水。
她爱孟泽成那股劲儿,让我觉得她贱死了。
我爱她的那股劲儿,让我觉得自己贱死了。
所以我跟她,每天朝夕相处,其实就跟照镜子没两样。
在街上,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我们两个牵着手,看着他们,却满眼都是羡慕。
她爱不到她爱的人,我爱不到我爱的人,貌合神离,形同陌路。
昨晚,她从阳台翻出去了。
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离开我,还有什么事儿比这更让我觉得屈辱么?
不就是自由么?你拿去吧。滚吧。我在心里,对她说。
她告诉过我,我是她生命中的彩虹。
她说她生命中,阳光灿烂的日子很少。大雨过后,也只剩灰暗的天色。
那,希望我可以死在她前面,这样她看见的每一道彩虹,其实都是我。
李义山写过——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少时不懂这诗,如今读来,字字锥心。
第175章番外(四)半缘修道半缘君·孟泽成
番外(四)半缘修道半缘君·孟泽成
时间:058字数:2170
老二小时候贪玩,老大就想着法儿哄他学习。
有次哥俩打牌,谁输,就罚背一首诗。
我在旁边看着,老大出千,打五把赢五把。
老二输得直挠头,灰溜溜翻开诗集,背起了老大随手勾的几首诗。
我没说破老大的阴招,乐着看老二盘腿坐沙发上,老老实实背诗的样子。
家里这仨孩子都像我,以前温凡抱怨过,说仨孩子算是白生了,一点儿她的影子都没有。
我逗她,长得不像就算了,性子也不像!
她白白嫩嫩的拳头捶在我肩上,骂我讨人嫌。
她总喜欢这么捶我,软绵绵的,不使劲儿,小拳头跟个白团子似的,落在我身上,黏在我心里。
讲话也是软糯糯的,夹着点南方口音,骂人都好听。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老二来回背着这两句,念完书上的译文,歪着脑袋想了想,扭头看我。
“爸爸,这诗是不是在说你啊?”
我乐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有点儿悟性。
放下手机,我认真看着他,“为什么觉得在说我?”
“因为爸爸每次去山上,都不怎么看那些石榴花,就跟着种树的伯伯们闲聊。”
“嗯。取次花丛懒回顾。”
“爸爸不爱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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