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蜡是由于尸体长期处于水中或者埋葬在空气不足地湿润泥土里,皮下脂肪组织分解物脂肪酸经皂化和氢化而形成。之所以叫尸蜡,是因为这种尸体表层用手触摸有油腻感,并可以压陷。跟触摸熔化地蜡烛或者泡软的肥皂的感觉差不多。
形成尸蜡的环境能够抑制腐败细菌地滋生,阻止了尸体的腐败。能保留尸体表面损伤、索沟乃至“鸡皮疙瘩”等细微痕迹,也能抑制消化道腐败细菌,从而使胃内容物得到较好地保存,有很高的法医学价值。
尸蜡一般是局部性的。象郭氏这种全身性的尸蜡比较少见。虽然形成尸蜡地尸体没有腐败,但由于尸体被水泡了两年,已经与一般的尸体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根本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如果郭氏生前就长成这个样子,就算这世上已经没有女人,恐怕这杨老太爷也不会娶她地。
郭氏是不是上吊自杀,从脖子上的痕迹就可以看出来。
杨秋池低下头仔细查看郭氏脖子上地那些痕迹,虽然死了两年,由于尸体形成了尸蜡,所以,脖子上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辨。
杨秋池一看之下,顿时咦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块汗巾,很小心地将尸体脖颈处的水吸干。
仔细分辨之后,杨秋池发现,郭氏尸体颈部有两种索沟:
第一种位于甲状软骨下缘,起于左耳垂下,经左侧绕颈前、颈右侧,项部,回到左耳垂下,形成绳结印。索沟边缘有青紫皮下出血。用手触摸能感觉到索沟处甲状软骨骨折。
奇怪的是,索沟在右侧颈部有一个一指宽的断点,并有青紫的皮下出血区。
另一种索沟位于甲状软骨上缘,兜住弧压颈前分别绕两侧颈部,至枕外结节处提空,无中断。
两种索沟于颈右侧交会,后者位于前者之上。
这就是说,郭氏的脖颈被勒过两次!
第一种索沟是水平圆环状并闭锁,索沟前后深浅大致相等,没有出现缢死提空处索沟消失的现象。从杨老太爷他们的介绍来看,郭氏当时是悬梁自尽,也就是说是立位悬空缢死,但这一道索沟体现出的特点与此不符。
悬梁吊死的,索沟绝大多数由兜住弧斜向提空处,而这一道索沟却是水平的;吊死者索沟应该是兜住弧处索沟最深,向提空处逐渐变浅,而这一道索沟前后大致相等;吊死者索沟在提空处会消失,呈马蹄形,因绳索提空会形成“八字不交”现象,而这一道索沟是闭合呈圆环状,没有提空现象。
很明显,这一道索沟不是缢死所形成的,而是勒死形成!
第二道索沟倒是比较符合典型缢死特征。
两道索沟的花纹特征也不相同,第一道是皮革样索沟,细而窄,索沟表面有编节花纹,估计应该是麻绳之类的绳索造成的。第二道索沟宽而浅,没有这种花纹,很可能是布带绸缎之类的软索。
从两道索沟不同的特征可知,郭氏先后被两种绳索勒过,第一种是麻绳之类半硬质的勒绳,痕迹属于勒痕;第二种是布带之类的软质缢绳,痕迹属于缢痕。
从两种痕迹颈右侧交会叠压情况看,第二种叠压在第一种之上,说明先是勒,然后才是缢。
这勒痕很明显是他杀。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得出这个结论:
从逻辑分析上看,因为从勒痕索沟处甲状软骨骨折以及索沟很深来看,用力很猛,而且持续的时间比较长。
当勒颈的绳索紧压颈部时,因血液循环障碍,脑缺血或者淤血,在一分钟内即可发生意识丧失,五分钟即可导致死亡。而从这勒痕判断,持续时间至少需要十分钟以上才可能形成。所以,如果郭氏是自杀,这一道勒痕已经足以让她死亡,她没有办法完成后面的上吊这一行为。
从法医证据上看。第一道索沟边缘有青紫的皮下出血,第二道索沟没有皮下出血生活及秧。说明勒痕是生前伤,而缢痕是死后伤。(虽然最新理论认为,由于死者血液坠积形成的流体静压。会使死后缢尸有时候也会出现索沟边缘皮下出血和水泡。所以单凭这一点不足以判断生前伤或者死后伤,不过,还是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的。)
从常理分析,如果是自杀。一般会下意识地选择比较柔软的绳索,比如布带。而不会选择麻绳甚至铁丝之类地硬质绳索,尤其是女人。如果只有麻绳等半硬质甚至铁丝等硬质绳索,则常常会用手绢、帕子之类的垫在脖子下以减轻痛苦。这勒痕反映出绳索是麻绳之类的半硬质绳索,与常理不相符。
另外。既然她上吊选择了布带等软绳索,如果勒痕也是自杀,那么同样也会用布带来勒脖子。而不会用麻绳来勒。常理上也说不过去。
从否定角度看,勒痕反映。勒绳是在左耳垂下结的单结,然后两手抓住绳子两头往两边拉,将人勒死。绳结地位置是在左耳垂下,双手用力地方向应该是身体的前后,这个动作自杀的话与常理不符且难以完成。
由此判断,郭氏很可能是先被人勒死,然后伪装上吊自杀!
杨秋池捋起郭氏尸体手臂的衣袖,抬起来观察,并没有发现擦痕之类地抵抗伤,不过,没有抵抗伤并不意味着没有进行抵抗,如果是在床上被褥或者水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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